“哐啷”一声,紧合的宫门被人大力踹开,豆大的雪粒子掺在凛冽的风里涌入殿内。端坐于贵妃榻上的凤亓影不由紧了紧衣襟领口,抬眸望过去。
木景轩颀长的身影逆着光倒入她眼底,漆黑的眸涌动着滔天怒火,“凤亓影,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
一柄长剑被扔到凤亓影跟前,冬日微弱天光穿透明纸糊开的纱窗落到剑身,上头用古法镌刻的腾云纹刺疼凤亓影的眉眼。
她宛如被蜜蜂蜇了一下,声音隐隐颤抖:“我无话可说,但楼晩漪遇袭一事,确实与我无关。”
几日前,怀胎三月的惠懿皇贵妃楼晩漪前去承天寺还愿,不曾想回京途中竟遇刺客。楼晩漪人倒是无恙,却是惊了胎,回宫没多久便见了红。太医院守了两个日夜,仍是没保住。
西夷之主木景轩大怒,下令彻查,竟然查到正宫王后凤亓影的凤台宫。
“与你无关!”木景轩薄唇轻抿,划开冷色,迈步上前将坐于榻上的凤亓影奋力扯下。凤亓影没有防备,人跌落地。
木景轩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眸底逞尽肃杀之意,“腾云剑乃是云渊影卫独有武器,而云渊的影卫营是你亲自训练出来的。除了云渊的风雪汐,唯你能使唤的动,你说与你无关?”
他说的没错,腾云剑确实是云渊影卫独有,也确实除了渊主,唯有她能调动影卫。可此事,也确实与她无关。
“木景轩,你我并肩作战七年,难道你对我,连这丁点的信任也无?”凤亓影垂眸苦笑,声线悲凉。
木景轩神色明显一滞,很快掠过去,“你犯下如此大错,看在西夷与云渊的情分上,孤饶你不死。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西夷的王后。”
“木景轩!”凤亓影似乎明白什么,遂从地上站起。
“你想废后?”
木景轩转过头,棱角分明的轮廓映入凤亓影的视野,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你做下这样的事情,孤饶你不死,已是开恩。”
“你饶我不死,开恩?”喃喃着木景轩的话,凤亓影挑眉冷笑,“木景轩你莫不是忘了,桃花岭一役,是谁拼死救下你的性命。你莫不是忘了,若无我云渊,何来你的西夷?”
凤亓影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木景轩耳中,似一把利刃划碎层层屏障,将他不堪的过往抖露人前。他恨毒了她,厉声大喝:“凤亓影,你真当孤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