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出在,那个从油布里钻出来的小婴儿身上。”大岁将手伸给我,我会意的扶他站起来,他起身后,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俺还有一个问题没弄明白,必须先去查看一下,走。”
他刚刚才经历过剧烈的绞痛,现在竟然已经可以蹒跚而行了,这让我很是诧异,这和他刚才撕心裂肺的惨叫之状,完全不能联系到一起。
“我们去哪?”看他走起来还是有些吃力,便上去搀住他,这样也可以稍微走的快一点。
“回去检查那一摞堆放点,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他架在我的脖子上,手里拎着枪,目光中满是锐利的犹如刀刃一般的锋芒。
我们很快又回到了当初小婴儿钻出来的那摞堆放点跟前,大岁先是一把掀开了旁边的那块油布,就是里面码放着罐头和白酒的那一摞。
“他娘的,这小鬼子的酒也太淡了,给咱中国的娘们喝,都不得劲儿,这哪是爷们喝的酒。”他一边嘴里嘀咕着这白酒怎么怎么的入不了他的口,一边拧开瓶盖,一个咕咚就灌下去一瓶,一连灌了三瓶,才给我一点头,让我去给那块油布掀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为什么让我去掀,当下看他伤情刚刚才控制住,也就没和他计较,随手也抄了一瓶酒灌了,一抹嘴,便上去,狠狠一用力,一把给油布掀了。
大岁站在后面,抬手举着枪,我心里发毛,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掀开了油布也没看,直接就往后一跳先退了回来。
“有俺在,你怕个球啊!”大岁对我的如此行径鄙视了一句。
我也没理他,视线看过去,只见油布里面是个铁笼子,非常的粗壮,每根钢管几乎都有手腕粗,并且牢牢的嵌入地下,整个笼子给人的感觉,关只老虎都绰绰有余,绝对刚坚不摧。
笼子里空无一物,四周无门,只是钢管栅栏之间的间隔有些大,估计那小婴儿就是从这间隙中钻出来的,不过,间隙虽然大,但那也是相对来说的,如果我跟大岁要想从里面钻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里面什么也没有,你到底想来查看什么东西?”我这时看他两眼放光的盯着铁笼子,一眼不眨的出了神,便推了他一下问道。
“矿灯给俺。”
我将矿灯从头上摘下来交给他,他接过去打开,照向笼子,并且还一边皱着眉头端详着,一边不断地向笼子靠近着。这铁笼子因为被油布覆盖着,遮挡了仓库顶部照下来的灯光,里面比较暗沉,但是从掀开的这一角透进去的一点光来看,里面也确实没有什么东西,我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找什么。
我也跟着他靠上笼子边上,里面果不出我所料,确实没有东西,而他此时已经蹲了下去,将灯光打在地上,然后突然对我开口道:“俺就说嘛,快看!”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连忙蹲了下去,朝他手上灯光打在的地方瞅了瞅,一开始还没看出来,在仔细瞅过之后,才发现了他所指的是什么。
笼子里的地面,和这整个仓库的地面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水泥地,上面还用切割机割出来了一米见方的格子,只是这笼子里地上的格子,缝隙要比外面地面上的清晰一些,也就是说,外面的缝隙都已经经年累月的被灰尘杂质等填充满了,而这铁笼子里地面上的缝隙,里面却是很干净的。
“这叫伸缩缝,在做水泥地的时候,水泥浇筑完了,在凝结过程中,热量丧失,水分蒸发,会不可避免的因为热胀冷缩而产生开裂。这种开裂是随机不可控的,所以要在水泥还未干透的时候,用切割机切割出一些缝隙,就是为了诱导水泥开裂的方向和位置,不让其随便开裂。”他说着,对我比划着地面一块一块的方格子继续说道:“这地下掩体的下面估计临近地下水源,会吸潮更多的水分,所以要切割更多的伸缩缝,来缓解地面的开裂。”
“你在干下地这行之前是干瓦匠的吧!”我随口顶了他一句。“别扯那些没用的,你是不是想说,这笼子里的方格下面,另有乾坤?”
如果说外面地面上的这些格子是为了缓解地面开裂而故意割开的,那么笼子里地上的这块一米见方的格子,却绝对不仅仅是什么伸缩缝了,从缝隙中的干净程度可以推断,这绝对是一个可以打开的暗门。
“有长进啊,现在眼不拙了嘛!”他朝笼子里一指。“那小婴儿不是关在这笼子里的,而是从地下上来后,再从笼子里钻出来的。”
“那又怎么样,这和无名沙哥他们的下落有什么关系?”我有些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这小婴儿的事,虽说有些蹊跷,但明显不是眼下最要紧的,这管它是人是鬼,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最起码它和我们照过一面,也没见它对我们有什么不轨的威胁。而现在反倒是沙哥无名他们四个的下落,才是目前我们最急切的,我们必须尽快与他们汇合,沙哥熟悉这里的地形,没他带路,我和大岁在这掩体里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先别急,现在得想办法进去,俺要下去。”他指着笼子里的方格子对我回道。
“我说太岁哥,我咋突然发现你好奇心原来这么强。”我这个时候,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咱能不能先找人,找到人了,你想什么时候下去看看,就什么时候下去看看,绝没人拦你。”说完我还冷哼了一句:“就跟这下面有个娘们在等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