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岁将他平时装酒用的酒壶,以及一个用布包着的小布兜在我面前晃了晃。“都在这呢,先离开再说吧,这地方不宜久留,迟早母夜叉他们会追到这的。”
他的话音刚落,洞里又爬上来一个人,自然是那可怜又可恨的家伙,这还没爬上来,大岁就一脚给他又踹了下去,然后探头对着洞底狠声喊道:“老子还有要事在身,先放了你们这回,回去跟你们盘口的人通报一声,两广寻龙门的人你们也敢动,都洗干净了给俺等着,日后若不铲了你们整个盘口,老子就不是你们太岁爷爷。”
说完,大岁便招呼我往停车的方向而去,我们上了车,将刚刚取上来的东西放好,我便一脚油门轰出了肖家村。
“这里是郊外,沿途看见有偏僻的村庄就停下,随便刨个有些年月的坟,再去给两件寿衣弄到手。”车子开出去没多远,大岁便点上一支烟,对我吩咐着。“你太岁哥答应你的事儿,就一定得给你办成喽!”
“你不是自由职业者吗?那个什么两广寻龙门是怎么回事儿?”我一边注意着路边有没有村子,一边皱着眉头问他。
我一直都觉得他背后有人,东家召集来的六个人,除了我以外,每一个人都怀有各自不可告人的鬼胎。虎头的鬼胎是为了等我从句芒神庙出来之后干掉我,李大仙是为了探寻洛家宝藏的下落,无名是为了接近我,好利用我帮她从神庙里拿到卷轴,就连教授也是非比寻常,并且早在那个发生坍塌的山洞里,他和无名还有一段不可告人的交易。
只有大岁的底细,我一直没能摸清,看似好像他是最边缘的一个人,但是从他的一些所作所为来看,他的身上也有很多疑点。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钱,那么从古罗地出来之后,他应该马上回广州复命,找东家兑现他剩下的佣金,可他却选择了留下来。还有当时我和无名下去之后,虎头教授带着氧气瓶从双层石室底部的水井钻到了羽化坡出去,而他却选择回到六壬盘宫之中,他当时冒死回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可疑之处,还有为什么要残害东哥地锅鸡那帮人,以及为什么会用和宝哥一样的将纸条卷在烟里来传递消息的方法,凡此种种还有很多,你说,怎能不让人心生疑虑。
我目前的心里在想什么,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听我问他,他也就是随口回了我一句:“俺是自由身不假,可也没说过俺没有组织啊,两广寻龙门在全国的下地盘口当中,那都是响当当能排的上号的,势力之大影响之广,岂非一般的盘口能比,而寻龙门的前任掌门,就是领俺上道儿的师父。”
他说到师父,这点倒是不假,当初逗儿爷第一次现身的时候,他就对我们说过,那是他的大师兄,辈分比他还高,既然有师兄,那么自然就得有师父。
眼下凑齐东西,回去解救洛地生才是摆在第一位的要紧事儿,关于他目前的一切行动,背后是否有人指使,或者说他的所作所为,是否代表着某个利益团体,这个问题大可留着以后慢慢再探,我这样想着,也就没在这问题上,和他多说什么了。
我岔上了另外一条道,都是乡村小路,但却和我们来时的路不在一个方向,这样也可以避免和母夜叉他们撞个正着。
走着走着,眼瞅着天就快亮了,这要是一旦公鸡打鸣了,勤劳的农民起的都早,这人多眼杂,要想刨人家祖坟,那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了,逮着了非打断我俩的腿不可。
最终皇天不负我俩,终于没一会之后,让我找到了一处村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偏僻倒是显得很偏僻,并且这村子从房屋数量上来看,还是个大村,想来一定有不少祖坟地。
我将车停下,和大岁顶着黎明之前的曙光,直接绕过村庄朝村子后头的田地直奔而去。
农村人迷信,就讲究个入土为安,庇佑后人求个荫福,所以很多老者去世之后,都是土葬在自家田头。
我们找了几处土坟,最后大岁选定一座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开始动手,我站在一旁插不上手,因为只有一把工兵铲。这时只好继续担当望风的差事,但是我随即却想来一件事,便忙朝他问道:“你不是说你们有规矩,万万不能动死者的尸体吗?”
“是啊!”他一边埋头挖着一边回答。
“难道扒人衣服不算?”
“算啊!”
“你……”我惊的一怔。“那你等下准备怎么办?”
“这不有你在吗?”他继续挖着,说的轻描淡写,颇有几分无名说话的口气。
我就知道他准备这么说,当下下意识的朝四周围看了看,上到他跟前,一本正色的说道:“你休想打歪主意,我现在是你老板,你自己的事儿得自己干,不然扣工资!”
“好啊,现在这回儿的佣金俺不要了,你回头把刚才那场下地的钱给俺结了就行。”
“你……”我顿时就无语了。合着他的佣金是按下一次算一次的,一次一万五,这跟抢钱也实在没多大区别。
“俺什么俺。”他稍停了下手喘口气。“俺在这行里混,就得遵守这行里的规矩,你是个门外人,不用受那些禁忌的束缚。”他说完又开始埋头挖了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天生的挖掘能手,不仅洞打的快人一等,就连刨个坟,那都是速度惊人。
棺材一现,他一铲子扎进缝隙,往下一压撬开了盖板,连看都没看,就对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