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咔咔咔的声音以外,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听见其他任何一丁点的声响,完全听不出任何一丝活人气息的感觉。
那是机械手表的声音,宝哥也有一块,我以前比较稀罕这玩意儿,还特地让宝哥从手腕上卸下来给我听了听。这种声音莫名其妙的在这种地方发出来,只能说明在我对面的,是一个戴着手表的人,并且戴的还是一块机械手表,因为石英表,走针时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
我也好,大岁也罢,无名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别说机械表了,啥表都没戴,并且如果我记得不错,假宝哥也没有。在我印象中,我们这一行人,除了二丫手上戴了一块表以外,好像其他人都没有佩戴。至于二丫手上的那块,到底是机械表还是石英表,我也没特地去听过,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无名说过,这里是宝哥的下一站,也是所有人的终点站,各路人马,都会齐聚到这里来。
那么,眼前这个人会是宝哥吗?
这虽然有可能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但是不可否认,我也不是毫无根据的乱猜,即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我也愿意去幻想一下。因为眼下在我所知道的,会来到这个洞穴里的人中,除了二丫以外,只有宝哥一人,是我能确定有佩戴手表,并且是机械表的人。
理智终究会战胜幻想,各路人马,我并没有都见过,有些甚至从未谋面,就算是二丫他们这个组织,我也只是对假宝哥这种头面人物有过观察和注意而已,那些小喽啰们,其中有没有佩戴手表的,我真的不知道。二丫进了石室,面前的这个人自然不可能是她,而我想了半天,也不能对其窥见一斑,实在寻思不出这个人的确切身份。
紧张的气氛依旧在肆意的蔓延,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缓解。虽然对方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但是这种无声的对峙,并且看不见,摸不着,连是人是鬼的都不知道的情况,着实让人精神崩溃。
他娘的!
我在心中暗骂自己,怕个什么,二丫不都说了这里没有什么超自然现象,也没有什么鬼怪作祟的情况发生吗!
如果面前的这个真的是一个人,那么他为什么一动不动,他在干什么,他是否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我没有机械手表,当时在发现他之前,也没有发出过什么过大的声响,顶多也就是出来查探的人回去之后,我松了一口气,出气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罢了。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暴露,只能继续保持静默,不过从机械手表发出的咔咔声来判断,我很清楚,对方其实也是没有移动过。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当一个人太过于关注某样事物的时候,就会本能的忽略别的事物,这样也就有了弱点,很容易被敌人利用。
我就是太过于关注那咔咔咔的机械手表的声音,心存侥幸的我,其实殊不知,对方早已发现了我的存在,并且已经做出反应,用我所关注的事物,来暗度陈仓成功掩盖了其他的动作。
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冰凉的刀锋轻轻的贴上我的脖颈,我知道对峙结束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是我这个倒霉蛋,每次都要被人先发制人的悲惨下场。
“你是谁?”这一声,就像是惊天一道炸雷,打破黑暗中死一般的沉寂,只叫我浑身一哆嗦。
“快说!”见我一时没能回他,那人又低沉的呵斥了我一句,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的还隐约有些耳熟。
“我不是谁,我……我就是我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是你!”
我听了一愣,这明显是知道我是谁,甚至光凭声音,就能听出来我是谁,难道遇到老熟人了?我心中暗自惊叹!
“有没有手电?”那人竟然还有些自来熟,都没表明自己的身份,就已经开始跟我正常谈话,并且松了手放下了刀子。
这是个扭转局面的最佳时机,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摸黑对他突然发难,毕竟我手里有枪。刚才被他先发制人架了刀子,现在局势可以说完全向我这边倾斜了,如果这个人是弄错了我的身份,那么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对付他,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我手里的枪,其实还不如他手里的刀子顶用。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一是因为虽然我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是他的声音,我确实好像在哪里听过。二是在双方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对方轻易就放下了刀子,这说明他听了我的声音之后,非常有信心的可以肯定我的身份。
“你是谁?”我微微抬起点枪口,凭着感觉对准他刚才所在的方向,做好了两手准备。
“怎么,你是忘了,还是没听出来。”那人好像对我问他是谁,感到有些不能理解。
“你是……”
“玲姐手下混的,不记得了,要不是我同伴牺牲了自己一条命,我现在也是带着子弹去见阎王爷了!”
我猛然一惊,顿时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这说话的声音,绝对是在哪里听见过,只是没太注意过他,一时没能想的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都跑了,咋又回来了,就不怕他们再要你的命?”我有些讶然。“你的同伴不惜牺牲自己一条命,才换来你一条命,你这样太冒险了吧!”
我能听见他在移动,去向正是发出咔咔声响的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