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弄得完全找不着北,根本不知道她这与那洞穴箭来箭往,玩的这是哪一出。当下定了定神,调整好矿灯,便跟着她后面,朝洞穴中走去。这洞穴好像是生在岩层肚子里一样,洞口完全与裂口相连,而外面这条巨大的裂口,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劈开的,好给这洞穴开个门似的。
待我进入洞中,发现这洞顶高的实在可怕,这洞穴的宽度很窄,整个洞穴呈现出一种极为狭窄高耸的感觉。抬头向上看去,两边的绝壁拔地而起,直直的耸入上空,直到矿灯的照射范围之外,也没有丝毫止步的意思。整个洞穴上方映入眼中的画面,就犹如在漆黑的夜晚,从空中俯瞰一条绵长而又纤细的巨大峡谷。从外面看和从里面看,这洞穴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更准确的说,这不能算是一个洞穴,更像是一条狭长的地下大裂谷。
我们走在这裂谷中,渺小的犹如两只蚂蚁一般,当行至离裂口大约百来米远的地方,上方横有一座巨石,离地大约有十米左右。只见巨石之下的地面还插着两支箭羽,灯光照去,赫然是与女人背后箭囊中的箭支一摸一样。
我当下心中一怔,开口问道:“这才是你刚才射进来的两支箭?”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拔起箭支插入箭囊中,然后转身朝着右边绝壁的方向走去。我定睛看过去,那一边的绝壁上开有一个黑洞,有一扇门那么大,她的身影进入洞中,瞬间就被黑暗所吞噬,只听她的声音从洞中飘出来:“再不快点跟上,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朝着黑洞走去,其实仔细想想,她这一路上应该都是在赶时间,只不过她那种泰然自若的神情和漫不经心的语调,实在是让人无法感受到丝毫的紧张气氛。我进入洞中,里面的空间非常局促,只有一介石梯蜿蜒而上成螺旋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螺旋石梯的直径很小,每级台阶的落差也很大,爬起来非常的费力,而且人在其中旋转而上,只觉得晕头转向。
我就这样晕晕乎乎、上气不接下气的爬到了顶,只见她站在石梯的尽头与外面相接的洞口处等我。见我上来后,她走出去,站在巨石之上对我说道:“等下无论看见什么,你都不要出声,权当一切只是幻觉。”说罢,她便转身朝巨石的另一头走去。
当我顺着巨石目视过去的时候,震惊的脚下一哆嗦,如果是走上巨石才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我估计我会从巨石上直接摔下去。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极力的平复着心中的震颤,这才慢慢的走上巨石,朝对面走去。
我穿过巨石踏上第一个台阶,我实在是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这深埋于地下两百多米的地底大裂谷中,在这犹如刀切般的岩石绝壁之中,竟然屹立着一座极其雄伟壮观的石宫。这是一座深深陷进岩层之中的地下石宫,放眼望去,宛如一座向内雕凿的巨大石雕。如果仅仅只是一座石宫,还不足以如此的令我震撼,真正令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这是完全由人工开凿,没有任何添砖加瓦,完全在岩层中掏出来的一座庞大的石头宫殿。整个石宫的外围都与岩层紧密相连,过度的天衣无缝,浑然天成,宛如一位鬼斧神工的石匠,在云崖绝壁上雕凿出的壮美画卷。只不过眼前的这一副,是立体的,是庞大的,是真实存在的,世上任何一处绝美瑰丽的石雕都无法与之媲美。
我一步步的登上台阶,左右看看台阶边缘与岩层的结合处,完全的严丝合缝,没有任何加工拼接的痕迹,一眼望去,所有的台阶都是如此。大约二三十米长的台阶的尽头,是一个有篮球场大小的平台,之后便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石宫群。大大小小的石室错落有致,有的呈方形,有的呈圆形,犹如层峦叠嶂般的依偎在开凿出来的悬崖绝壁之上,寥寥几眼根本目视不出有多少。
我上到平台,前方石宫群的下面是一扇拱形的石门,自此通向石门的两边伫立着几十尊石兽,看其样子大小,多与地洞中龛洞里的石兽极为相像。这些石兽全都整齐划一的排成两排,形成一个通道,通向拱门,我一边走一边简单数了数,一排十八个,一共三十六尊。
我穿过拱门,首先经过的是一个小间,没有多大,墙上有烛台亮着火光,我便关了矿灯好节约电力。而后从石门又往里走,视野顿时亮堂起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大堂,类似于大会堂那种,中间有个不是很高的石台,两边一高一低一共两级大台阶,顺着四面墙壁围了一圈。我看见女人站在一条连通着这个大堂的长廊中,又在与一个披着黑色连帽大袍的人在一起,我这时已经没有感到多少惊讶了,想来也是,在这地下裂谷中连这样一座石头宫殿我都见了,还差见个活人吗!这人不知是从哪来的,在地下暗河那个洞穴中的黑袍人应该就是他,没想到在这里又撞见了。
这时只见女人朝我招了招手,我便朝他们走去,我脚下步子虽然迈的很稳,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发怵,我不太肯定那黑袍人到底是人是鬼。我走到他们跟前,假装打量着这个长廊,其实眼角的余光,始终在搜寻黑色大帽下的脸孔。帽子里确实很黑,仅凭墙上的烛台所发出的幽暗光线,别说偷瞄了,就是让你站到跟前扒在上面瞅,你也不一定能瞅的清楚。
“他真的是……”黑袍人竟然开口说话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原先没料到,他这一开口,我当时惊得是顿时一怔,我竟然没听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