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或者说是你的母亲,是从哪里弄到的限界石汁液。”她转身朝洞口走去,并且示意我跟上,然后走在我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在这个世上,限界石只在一个地方才有!”
我听罢,背后顿时倒抽一股寒气,连忙追上去问她:“在哪里?”
她两眼目视前方,抬手朝前一指。
“洞底?”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你是说,我身上这个树脂里裹着的红色液体,是那洞底的产物?”
“是的,世上绝不会有第二个地方存有限界石。”她的语气很淡,说的轻描淡写,但我此时,已是冷汗直冒,只觉得背后寒气刺骨。
我没有和她抗辩,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调侃我,但是我妈更不可能骗我,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当下跟在她的身后,一边朝洞口走去,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
如果无名和我妈,这两个女人,说的都是实话,那么最有可能的解释,便是这三宝血,确实是被人给掉包了。但不可能是我的琥珀被人掉了包,这是我妈亲自熬的树脂,纯手工做的,不可能有人能模仿出丝毫不差的赝品。最关键的是,这三宝血自从跟了我,我拿它当贴身饰物,从未离过身,就算是洗澡也都是戴着的。真要钻个牛角尖,那也就是在石室中捉鬼那次,和当时在上面拿给大岁那一次,除了这两次以外,就再没有离过身了。捉鬼那次,虽然是离了身又离了视线,但是前后也就三五分钟,不可能被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替换掉。而借给大岁那一次,虽说离身的时间有些长,可基本都在我的视线之内,大岁根本就没有机会零时仿制一个,将其替换。这三宝血埋在家里后院将近二十年,想来难道是这二十年中的某个时候,被人给掉了包?而且这个人,还必然下过这个无底洞,否则按照无名的说法,他也不可能弄得到,那什么石头渗出来的汁液。
想到这里,我不免惊骇的走不动路,发现事态的发展,越来越超乎了我的想象。原本以为只是宝哥失踪,这么一个突发事件,可如果是有人早有预谋的跑到我家后院,掉包了原本埋在地下的三宝血,那这件事,和我的关系,就不仅仅只是宝哥这一条线,而是与我自己有了莫大的干系。
脑子里这时,只能用一片混乱来形容,身体周围飘散的黑色粉末,更加深了这种犹如雾里看花一般的朦胧。我们越往洞口走,地上和空气中的黑灰就越多,现在一脚踩下去,基本就到膝盖了。当行至洞口之后,我们来到撑在洞穴外面的石块上,无名又开始准备绳索,我便调整好矿灯一边帮她照明一边朝她问道:“这个什么限界石的汁液,是用来干什么的?”
“限界的。”她依然在埋头整理绳索,好似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
她这说了,等于没说,我当下有些不悦,可又不敢冲她耍,因为这个问题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我需要她详细的跟我说明。只有弄清楚了这限界石的汁液有什么作用,我才能窥探到那个调包三宝血的人,到底是什么用意。也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对我与这整个事件的联系,一窥究竟。
“大姐,我亲姐,你就不能说的明白点。”我强压住心中的急躁,又用比较肯切的语气朝她说道。
“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她又来了,我这时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焦火,一把扯下头上的矿灯,朝她狠气的说道:“你说不说是你的事,我能不能明白是我的事,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我大手一挥,扭过身去。“别一天到晚,竟说那些故作高深的话。这件事情,现在不但牵扯上了我和我宝哥,还他妈的牵扯上了我的老家,还有我的父母。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这限界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别想让我再跟你走下去。”我偷偷撇了一眼她的腰间,她的弯刀安静的挂在那里,没有任何要发飙的举动,当下又朝她叫道:“你的弯刀有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你要不明白的告诉我,杀了我,你也别想让我活着跟你去任何地方。”我虽然看不见自己的眼神,但我相信,这个时候,那一定是一双视死如归的眼神。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我,虽然表情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但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的惊讶。她一定是没想到,我会对这件事如此深究,俨然一副杀身成仁也要一探究竟的地步。我相信我坚定的眼神,一定是屈服了她,她定是看出了我的决心,因为她已经开始慢慢的向我说明起来。
“我也真的只知道传说,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传说限界石,是上古时期,女娲用来限定界的限制物,世上有很多不同的界,界与界之间,是不能逾越的!而限界石在满月之时,限界的力量会极度衰退,所以需要渗出祭血,靠祭血来维持它一定的限界能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传说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都要在月圆之夜变身,或者说是,只能在月圆之夜变身。”这一句话,可能是我从认识她到现在,听见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那也就是说,这限界石的血,也是用来限界的?”
她微微的点点头,又开始摆弄起绳索来,我看见自己的威逼工作,已经卓有成效,便连忙乘热打铁,又追问道:“你说的界,是什么,是指人鬼蛇神之分吗?”
“包括,但不仅仅于此。”她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