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要这样,下到什么时候?”我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又把先前的问题,对她问了一遍,而她的回答,我只能用惊死人不偿命去形容。
“刚才不是让你吃过东西了。”
她说完,手上一拧,弯刀重新转回到刀锋向下的状态,又开始继续切割缝隙中的东西,我们随即又开始极速的下坠。身体周围因为下坠带起来的风动,猛烈的吹在我的脸上,可纵使如此,也依然吹不走我被惊呆的困惑。
“什么叫,刚才不是让我吃过东西了?”一阵彻骨的寒意从我的背后油然而生,我一遍又一遍的在脑中重复着她刚才的话,心中越想越觉得骇人,难道要等到下次肚子饿的时候,才算到头?
我当下出于长期奋战的准备,将与她拉在一起的手,握的更紧。她的手非常的纤细柔软,决然没有那种练家子的粗糙感。那种感觉更像是邻家女孩一般,让你根本无法想象出,她弯弓执刀时那种华丽而又血腥的狠劲。我一时,竟然忘记了身处的险恶境遇,脑中满是对于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神秘的女人,其身份之谜的各种猜测。
回想起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一股神秘莫测的感觉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周围,各种反差,各种矛盾,各种匪夷所思,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首先是她的身手,与她的外貌和身段极为的不相称,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而没有经过后天的千锤百炼,便造就出来的一般。练家子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一种身段驾驭一种身手,那言下之意明了之至,不够吨位,你就别练相扑,没有精干骨骼,你就别耍猴拳。可是这个女人,偏偏用如此纤细柔美的身段,驾驭了很多男人都无法想象的力量与身手,这种感官上的反差,直教人过目一遍,便震撼到膛目结舌的地步。
再有就是她对这古罗地的地形,无论是地上还是地下,熟悉的简直就像漫步在自家后院。她可以准确无误的从羽化坡下的山河,穿越到双层石室地下的水井中,并且知道凿穿圆木,就可以到达这无底洞来。她还知道什么时候山鯓会从洞里冲上来,什么时候可以往洞里下,什么样的时机,才可以进入洞中之洞,并且还清楚的知道,如何前往地下大裂谷以及那个令人惊叹到乍舌的石头宫殿。还有就是那地下地下大裂谷绝壁之中石头宫殿里的黑袍人,能很明显的看出她和他们是同类,或者说是同伴。他们都会使用同一种喉语,都会使用同一种弯刀,都熟悉同一种朝拜石碑的仪式。
再联想到雇佣她来这里的东家,这一点,使我更加的感到不寒而栗,东家花费如此之巨,绝不仅仅因为她那不可比拟的身手,更看重的,我想一定是她那常人所无法猜透的神秘身份。她好像本来就属于这里,而不是我们生存的那繁华的大都市,她在这里游刃有余,穿行自如。
东家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的派人来这里,又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一切,就像是一团乱麻堆积在我的脑海中,根本理不出头绪。我突然觉得这个我为之卖命的东家,竟然比眼前这个女人还要神秘,因为关于他的点点滴滴,对于我来说,始终都只停留在宝哥和金老的只言片语之中,他是一个我从未谋过面,却是将我推向这整个事件的人。
就在脑中万千头绪乱成一麻的时候,突然之间,我感觉好似有股神力进入了我的体内。这股力量在身体里游走,漫步在每一个神经末梢,那种感觉非常的微妙,我顿时只觉得浑身酥麻。
弹指间之后,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正在逐渐变得暗淡,变得飘忽不定,变得迷离,我发现我已经不能自主的思考。大脑变得空白起来,我这时才意识到这股力量竟然在不断吞噬我的意识,然后冥冥中一股强烈的睡意汹涌袭来,最后我竟再也睁不开眼,真的浑浑噩噩的睡去了……
当意识又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肚子好饿,那是一种身体本能的反应,我开始明白无名在下坠时和我说的话,正如她所说,这是一场与饥饿赛跑的过程。我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中,竟然弥漫着一股清新与慵懒的味道,身体躺在柔软的土地上,我竟不忍起身,我怕打破了这份沉甸甸的踏实感,这是长时间的悬空下坠之后,久违了的感觉。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缕强烈的白光刺进来,我连忙用手去遮,并且眯起眼睛极力的去适应。待稍微有些好转之后,我扭头朝身旁看去,只见无名坐在我的身边,面前生着一个火堆,上面还烤着什么东西,而她的身后,竟然是一片沃野。我揉了揉眼睛,纵使一万个难以置信,也改变不了通往视觉神经传输到大脑中的画面,是的,我看见了一座青山,一条绿水,以及参天的大树和茂密的丛林。
我一下子坐起来,又朝另一边看去,那是更加惊人的一幕,映入我眼中的,竟是波光凌凌的水面,一望无际,宛如没有尽头的大海。我又抬头向上,蓝天白云,日光明媚,我错愕的环顾四周,这里俨然是一副海上无人小岛的景象。我的思绪开始混乱不堪,喉咙也一阵阵的发干,我眼下实在是无法判断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状况。
我回过神来,惊骇的朝着身边,正在不知道烤着什么的无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一座小岛。”她漫不经心的回道,然后将火上的箭支递给我,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