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摘掉耳塞,发现那声音确实没有了,倒是那具尸体的下面,这个时候正在发出一些响动声。
我侧耳仔细听了听,那是一种类似老鼠啃食时发出的声音,蟋蟋簇簇的,好像还不是一只两只。我当下有些惊奇,心想,难道这尸体下面,还藏了一窝老鼠?
我从小就讨厌老鼠,看着就起鸡皮疙瘩,我正准备往后稍微退一点,好离这尸体远点。谁知这刚撑起身子,还没退后半个腰身,眼角的余光之下,我竟然发现这尸体好像动了一下。
我这冷汗顿时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我手上猛的朝后一推,滑出去一大截,然后停下来两眼放光的盯着那尸体。头顶矿灯正对着它,我看见那家伙真的动了,不是错觉,它竟然慢慢的将身体翻了过来。我只觉得喉咙骤然发干,心脏像要跳出来一样,我完全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
我当下六神无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往后逃。甭管它是僵尸还是恶鬼,是回魂了还是起尸,总之绝不是手无寸铁的我所能对付的。这个时候,我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往后退的速度,比先前往前挪动的都要快。我一边退,一边还不忘抬头看看那尸体的情况,几个回合之后,我突然停了下来。
那尸体竟然没有朝着我这边而来,而是在转过身之后,朝着上方挪动去了,现在反倒是离我越来越远了。它挪动起来的动作,非常的僵硬,就跟个机器人似的,但是速度却并不慢。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没有危机感跟在后面撵着,一口气散了,现在只觉得比之前更加无力了。我始终抬着头,用矿灯光束追踪着尸体的动向,直到它向上挪动至超过我的水平视线,消失在狭小的管道中,我才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我稍微休息了片刻,是退是进,又在脑子里权衡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往上前进。话说那女人虽然行事怪异,做事又有些疯癫,但我现在还真的有点想她了,跟她在一起,最起码什么事都有她给你顶着,你顶多也就是受些皮肉之苦配合她就行。我心想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上去和她汇合再说,当下决定了,随即便朝前继续拱动而去。
当行至原先那尸体躺着的地方,我看见下面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一个很小的小孔。那绝不是老鼠洞,因为大小只能勉强塞进我的手指,这样小的小孔,再小的老鼠也不可能钻的进去。我没敢逗留,连忙越了过去,不管那孔洞中有什么,总之肯定不可能是啥好东西。
就在我完全精疲力尽的时候,在灯光的照射下,我总算是看到了涵洞的尽头。我当下提起最后一口气,一鼓作气的连续拱动到洞口的位置,才停了下来。我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当下又压低声音喊了无名两声,可是根本没有人回应我。我慢慢的摸出洞口,伸出头去用矿灯朝四周扫视了一圈,不见无名也看不见那尸体。这是一个类似于枯井一样的地方,我爬将出来,四周是用小石块堆砌起来的圆形环壁。我又抬头朝上看去,头顶上方是一个洗澡盆大小的圆口,从中透进来强烈的日光。如果按照近大远小的视觉差,这里离井口,约摸少说也有三十米远。
我这时又朝四周巡视了一圈,发现环壁的一边,每隔半米就有一个石块是凹进去的,一直往上延伸到井口。想来这定是人为如此,为了让人可以借着凹槽,攀沿上去,而故意设计的。我试了一下,确实可以,只是凹槽太小,只能伸进去一只脚,估计攀爬起来,也得耗费不少力气。
我将背包打开,儿爷依然静静的躺在里面,我当下摇了摇头,连声叹气,然后愁眉苦脸的喝了点水,稍微休息了一下,便朝井口攀去。
当我还没攀至井口的时候,就已经能听见上面似乎有人在打斗,估计是无名正在解决那起尸了的死人。我关掉矿灯,一个翻身跃出井口,只见这上面是一处坡势较缓的坡面,无名就站在不远处,脚下正横着那具尸体,显然战斗已经结束了。
我跑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只见其面朝下趴在地上,背后屁股上方的腰部,有一个开口,里面好像还有几只像蚂蝗一样的血红色虫子钻在肉里。
“这死人怎么突然能动的?这些虫子又是什么东西?”我捂着嘴巴,感觉有些恶心的朝她问道。
“这是血凥子。”她手下一个翻转将弯刀插回腰间。“它们可以进入尚未干瘪的尸体中,释放凥腺,控制尸体的神经脉络。”
“妈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鬼故事里说的起尸了呢!”我转而又问她当时在涵洞中是怎么出来的。她却说这尸体是在她出来之后才钻进涵洞里的,那个小孔应该是通向血凥子的巢穴,它们是回家有事,然后又钻进尸体里移动出来的。我心中暗自称奇,这血凥子竟然拿尸体当交通工具!
“那这胖子是谁,怎么会死在这里?”我指着地上的尸体问她。
“一个妄想进入神庙的人。”我看见她撇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只有在时机之外进入这里的人,才会将尸体丢在这里。”
我回想起她当时在无底洞中说的时机,我们来这里,确实好像是按照某种流程,掐着某个时机来的。
“血凥子回巢,也是为了躲避那声音,庙里有其他人,我们得快一点。”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长箱,将大弓组装好后朝身后一背,便转身朝后走去。
我顺着她走去的方向看去,那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