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老人家会游泳。”大岁摇了摇头。“俺早说了,那里地势低,现在肯定是积水遍野、无处容身。”
我凑到大岁跟前低声问道:“刚才虎头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在我们东家府上和你们一起的那位?”
“嗯,就是她。”
“那她是什么来路,你知道不知道?”
“谁?”大岁没回我的话,而是突然朝黑漆漆的洞里呵斥一声。罢了,抄起匕首、从火堆里抽了根柴火就往洞里跑去了。虎头让我留下陪教授把守洞口,也连忙追了过去。我从包里翻出匕首拿在手里攥着铁紧,打着手电照向黑压压的洞里问教授:“刚才黑暗中有人吗?”教授扔了手上还剩一小口的馒头,颤颤惊惊的答道:“好…好像是有个人影。”他这一说我顿时冷汗直冒,我原本还以为是大岁看花了眼在这大惊小怪的。“你真的看见了?”我又问道。教授顿了顿:“你看他俩这劲头,应该不是我看迷糊了眼吧,不过那…那人影的个头也太小了,跟个十来岁孩子似的。”
这时只听一声巨响、身后轰隆一震,瞬间洞里越发的漆黑了,我扭头一看大叫一声“不好”,慌忙用手电往洞口一照。教授顺着手电光一看,顿时也是惊骇的大叫道:“完了完了,洞口塌方了,这下可死定了。”我让教授先别着急,容我先去看看情况。我弓着腰打着手电猫到洞口,只见都是些枕头大小的碎石块堆在那里,把洞口堵得那叫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我试着推了推又用脚狠踹了几下,纹丝不动的。“怎么样,能弄开不?”教授在后面焦急的问我。我一边猫腰往回返一边说道:“不行,堵死了。”
“怎么回事?”大岁和虎头折返回来后两人齐声问道。
“洞口塌方了。”我说着拿起烘得差不多了的衣服穿上,大岁接过我手里的电筒便朝洞口猫去。
“你们刚才追上那人了吗?教授说那家伙个头只有十来岁的样子?”我朝虎头问道。
他朝洞口张望着回道:“没,这洞里面深的大发了,而且洞道纵横交错,我们怕迷了道儿,没敢深追。”他见大岁猫回来了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没指望,完全堵死了。”大岁连连摇头,撮了撮手上的泥土突然眉头一弯。“不过,倒是有个意外发现。”
“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在这卖关子,快说。”教授催促着。
大岁将手电光打向通往洞口的洞壁:“你们看,这洞道不是天然的,是人工挖掘的。”先前大家都没注意,现在大岁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这洞壁有明显的铲子印,一铲接着一铲像鱼鳞似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能挖进来,我们也可以挖出去?”教授问道。
大岁两手一摊:“没工兵铲怎么挖,徒手挖穿十来米,你当俺真是穿山甲!”
教授听到这,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大岁质问道:“你说你小子还有点职业精神不,你个下地土夫,出门连个铲子你都不带,就光知道带酒啊你。”
大岁一听不乐意了反唇相讥:“你老人家遇到点情况,害怕得昏了头了吧,俺们可是做飞机来的,那东西能带上飞机吗?俺们这不是先头部队吗,东西不都在那女的手上,压往这边的吗。”
“行了,咱们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出去吧。”虎头插嘴打了圆场。大岁罢了又将手电光打向洞壁说道:“你们几个外行,都把眼睛给俺睁大了好好再看看。这铲子印尖头儿可都是朝外的,这洞不是从外往里挖的,而是从这洞里面往外面挖的。”
我定睛一看,确实如此,那尖头儿无一例外全都是朝着洞外去的。我回头看了一眼洞中那犹如深渊般的黑暗对大岁说道:“照这么说,应该还有别的地方能够进到这洞里来。”
“那你说呢,难道这山肚子里能生出人来?并且还能生出工兵铲来?”大岁说罢,众人一合计,眼下也没其他办法了。虽说大岁和教授刚才都看见有个矮小的人影在这洞里,这荒山野岭的黑山洞里冒出来个人影着实让人有些瘆的慌。但我们在这待着也不是办法,就算是食物和水还能顶上几天,这火堆可坚持不了一会会了,火堆一灭两眼一摸黑,你待这洞里干啥,这荒山野岭的指望谁来救你呢。琢磨来琢磨去也只能硬着头皮往洞里继续深入,看能不能寻到其他出口。大岁从包里拿出一件大褂撕成几半,裹在树枝上做了几个简易的火把,点着一个交给我,剩下的插在背包里收了起来。然后自己打着手电在前边引路,我和教授走中间,虎头打着手电在后面殿后,各自将匕首攥在手里,以一字队形朝洞里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