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霸魃若有所思,抬头看了看老人口中那圣洁的存在。
举目望去,一缕缕皎洁的月华透过未知材料倾泻进这屋子里,被月炉吸收的一干二净,丝毫不剩。
“它一直注视着人间,却从未干涉这世间的秩序,不以己身喜恶定人罪孽。”袁洪佝偻着身子将蛮王霸刀从月炉中取出来,那森冷的刃锋灼闪着刺目白芒,好似宝剑开封。
“作为一个灵类,每个事物看待事件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片面性,也会由着自己的喜好却自私的决定另一个事物的好坏。总是以自身去度量他人,那么所展现出来的必然是强者为尊。”袁洪似是在暗喻什么,又似乎在告诫霸魃。
“你做为当世的须佐之男,必然会有抉择的时候,我希望你到时候三思而行,有时候犹豫不决或是不作为,反而会是最好的抉择。不做不错,任由本心明辨是非。”
“您是说不作为?可这样责任又在那里?”霸魃不太理解,如果说须佐之男是为了处理事端而存在的,那么袁洪的不作为似乎像是逃避了责任。
“没有人生来就需要为他人负责,一个人苦难的因果也不应该由另一个本不相干的人去承担。莫须有的责任意识只是你强烈的个人英雄主义在作怪。你可以试试去凝视月亮,静下自己的心来,你须佐之男的身份只是狱界的缘,本不沾染因果,你的所作所为也不用拘泥于他人的框架。”
霸魃这次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佝偻的老人,他是第一个劝诫自己不要拦上莫须有的责任的人。自己本就只是随着苍井枫和书翁二人来此游历顺便完成家族试炼的,只是此次经历多了,反而羁绊住了本心。
“你走吧,自己好好想想,”袁洪将擦拭好的蛮王霸刀递给霸魃后,开始赶客了。
霸魃躬身给老人行了一礼,不管怎样,老人也算是给自己上了一课。出了屋子,霸魃一直垂着脑袋深思,有些奇怪老人掩门时给自己使的眼色究竟有何含义?
年轻人脚程就是快三步两步就回到了袁锻家里,进门前霸魃深深的打量了一眼月亮,顺着模糊的道路影子隐约可见一个碧绿色的身影一闪而逝。
袁洪坐在床边微笑的看着不请自来,夺门而入的顶着碧绿荷叶的小姑娘。
“你说的有些多了,有些事情说的多了是要承担很严重的后果的。”小姑娘细细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坐上霸魃刚刚坐着的椅子。
袁洪微笑着,“河童,好久不见了,不用一来就对我说教吧,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这次逾越了,要是坏了龙九大人的事……”河童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故意吓唬的对老人抹了抹脖子。
“你也是为了他吧?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你们如此强行扰乱他成长的轨迹,未免太过自私了。”老人慎重的敲了敲拐棍。
“可现在已经要开始乱了,当初那个人的谶语你还记不记得?”
“凤黯归,天地合,归来者的怒火,燃尽一切污浊,罪恶当消……”老人低声呢喃,抬头看了看河童。
“对,就是这个。归来者的怒火,燃尽一切污浊。如今,凤黯已归,那个尘封的时代记忆或许就要被挖出来了。而一旦那个人回来了,这天变的可就不止我们狱内了。”河童偷偷的从头顶荷叶出取下一滴银露,弹进月炉里,不料似乎用力过猛,月炉骤然一阵白芒滋滋涌出,随即探口猛吸。
“一来就糟蹋我这月冷焰,你还差这点修为?”老人瞧着小姑娘紧张兮兮的样子,开口调笑道。
“就好这口,就好这口,说起来这月亮上的那人真不下来了?害得我想这口,也只能来你这蹭蹭。”
“他,应该不回来了。当年他可是被三代和龙九伤透了心的,才走了。”老人唏嘘感叹。
“对了,不说他了,小气鬼。今天我听见那只小毕方喊你小猴子,你老人家还有这么萌的名字啊?”
“小丫头,你就皮实吧,你也知道当初我怎么进阿斯玛族的,没法子,修为一丢,虽然是多活了些年,但一切得从头再来。可能和那只小毕方现在是同样的感觉吧!只是她放下了,我却还放不下!”老人捧着拐棍,细细摸索了一下那个绑着布条的缺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是怀恋的暗自嘲讽的笑笑。“龙九,这次醒来多久了?”
“不长,她的本体依旧没能苏醒,只是神念被他的气息刺激醒了。”
“还真是个纯情的主儿。那她准备接管江户?”
“这到不会,这次参与的演员有些多,好像是准备在幕后玩玩了。说起来时代变了,涌现了好些无上出来,吓我一大跳。太久没有压制,那些个暮徒也是个个不安分的出来兴风作浪。”
“都是被吓的,当初那船人从秦地过来,你不也躲深山里去了。”
“胡,胡说。我那是为了孵化我弟弟。”小姑娘梗直了脖子狡辩道。
“安逸了几千年,也够了。说起来,也是最近感知那船上的东西散了,我们才开始活跃的,你说,是不是大能真有可能动手?”
“说不准,毕方小姑娘有一点没有说错,那鬼谷子确实是厉害,当年他们既然能从大能的规则下逃的生天,不排除能威胁大能的可能。反正闹吧,只要他不管,这里面怎么折腾都没事。”
“对了,东京城里的那只小毕方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