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立刻停下脚步,不敢置信的回头望着走出来的东路。
“菱妃娘娘,我家主子请您进去!”
东路走到沈妙菱面前,躬身回禀道。
“秋雨……”
沈妙菱眼神蓦然一亮,原本死白的脸也焕发了一丝生机!她抬手唤来秋雨,在她的搀扶下,费力的撑起僵硬的身子,一步一步往茯苓轩挪去!
司徒越望着这一幕,手掌紧握成拳。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连她都原谅却就是不肯见我?
柔儿,你到底想怎样?
“王爷!还是回去吧!”
望着再次关闭的茯苓轩大门,魏辰风极其无奈的劝道。
司徒越拳头握得嘎嘎作响,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口仿佛有一腔烈焰在熊熊燃烧,痛苦难当!
忽而,他一甩袖,径直飞奔而去!
魏辰风一见那方向,当即脸色一变,没命的飞奔过去阻拦。
“王爷!您好不容易走出来!不能再去了!”
“滚开!”司徒越不管不顾,疯了似的往前冲,完全不理会魏辰风的劝阻。
发狂一般冲进地下冰室,司徒越扑在室内那具晶莹剔透的冰棺之上,隔着冰棺轻抚着那让他刻入骨髓的淡雅容颜,泪珠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为什么不原谅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醒过来!醒过来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这样狠心!这样残忍的丢下我一个人?你起来,起来告诉我!回答我!我恨你,恨你!恨你……”
司徒越疯狂的握起拳头,一字一拳的击打在冰棺之上,可那万年寒冰所造的冰棺坚固无比,即便司徒越将指骨击打的血迹斑斑,还是没能撼动分毫!
“王爷!住手!别打了!住手!”
魏辰风冲了进来,用尽全身力气拉住司徒越,焦急的道。
“走开!我要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司徒越泪流满面,发了疯一般的扑在冰棺上怒吼,双手还不停地捶打着棺盖,直到双手指骨血肉模糊,冰棺上也染上了大片血迹才终于渐渐罢手!
魏辰风在一旁看的痛彻心扉,这一幕他不知看过多少回!自从柔妃出现后,王爷再也不曾如此疯癫过,可是现在……
魏辰风摇着头,看着伤心难抑的司徒越,忍不住也是热泪盈眶。
这世间,原本能伤王爷的只有冰棺中的人,可是如今却又多了一个!到底王爷还要受多少苦难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真是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王爷!回去吧!”
见司徒越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魏辰风才再次上前,轻轻扶起他。
司徒越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无神,他喃喃道:“魏辰风,我是不是要永远失去她了?是不是?”
“不会的!王爷!柔妃只是一时之气!她会原谅你的!一定会的!”
魏辰风立刻摇头回答道。
“是吗?”司徒越却忽然惨淡一笑,挥开魏辰风,踉跄往门外走去,可是还没走到门口,高大的身躯就轰然倒了下去!
“王爷!”
沈妙菱被带进一间客室,缘巧拿了一张熏得暖暖的棉被过来,给她裹在身上。僵冷渐渐消失了,被冻得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
沈妙菱望着从头到尾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的缘巧,委屈的啜泣道:“缘巧,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是个趁虚而入的无耻之人?”
“菱妃娘娘严重了!侍奉王爷是天经地义的事,您又没做错事,何必如此自责呢?我家主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娘娘,等你身子暖和些,就回菱花居去吧!主子说了,您老在门口跪着,会让人误会我们主子不容人!希望你看在昔日姐妹一场,别陷她于不义!”
缘巧这番话说的客气无比,不过沈妙菱已经听出那话里对她的意见与生分。
“姐姐终究还是不原谅我!”沈妙菱惨然一笑,忽又急切的站起身,用冰凉的手拉住缘巧恳求道:“缘巧,看在我们曾经也一起并肩作战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求求姐姐,让她见我一面!无论如何,我也要跟姐姐解释清楚!我真的不是故意背叛姐姐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菱妃娘娘,你的话我会帮你带到的,至于主子见不见你,那就不是缘巧能做主的了!您若是没事的话就赶紧回菱花居吧,奴婢还有很多事要忙,就先告退了!”
缘巧推开沈妙菱的手,冷淡的福了福身,转身离去了。
沈妙菱望着缘巧的背影,黯然的坐回了软榻上。
“真是不识抬举!不就是个丫鬟吗?傲的跟自己是个主子似的!她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娘娘说话?”
秋雨捧了一个小手炉来给沈妙菱暖着,一脸不屑的啐道。
“秋雨!缘巧是姐姐的心腹,当然会为姐姐打抱不平,这也是常理!”
沈妙菱深深吸了口气。
“那奴婢还为主子您抱打不平呢!她有本事,让王爷不要去召幸别人啊!这样摆谱给谁看?不就比您大了一级吗?等您怀上王爷的子嗣,这府里是谁的天下还说不准呢!”
“秋雨!闭嘴!”
沈妙菱突然目光凌厉的望向秋雨。
秋雨也自知失言,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脸讪讪的回过身给沈妙菱倒热茶去了!
沈妙菱望了望窗外,灰蒙蒙的天色格外让人感到压抑。
她也知道闵青柔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她,做这些不过也是做给别人看的。闵青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