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捂住小腹,不意间却瞧见自己白色单裤上一片血红。
她早产后至今还见红不止,司徒赤这一脚,只怕更是让她的身子雪上加霜了!
为什么?自己痛失爱女,无人安慰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承受这样的虐打?她到底做错什么啊?
满腹凄苦,她用尽力气爬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到司徒赤身前,扑通便跪倒在他脚边,痛声道:“王爷!倾月素日为人您是知道的!就算您要定倾月的罪,也该让倾月死个明白啊!倾月早产卧床已经两日,王爷说妾身坏了你的事,这话从何说起?请恕倾月不能明白!”
独孤倾月脸上泪痕交错,心头有些恍惚。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吗?
那个平日里温柔体贴,总爱腻着她甜言蜜语,时不时就送些小礼物讨她欢心的恩爱丈夫吗?
为何今日翻脸无情?那锋利的目光有如刀子一般割在她的心头,叫她疼痛难忍。
“你不明白?你这贱人!自己生不出儿子也就罢了,居然为了争宠故意谋害珍儿!你明里和善其实包藏祸心,暗中下手将珍儿腹中的胎儿打掉!你知不知道,那是个成了形的男胎!”
司徒赤毫不怜惜的一把揪起独孤倾月的衣襟,双眼赤红的瞪着他,那双原本深邃黝黑的眸子如今仿佛变成了恶魔的血口,张牙舞爪的向她扑将过来!像是要将她撕碎一般!
“王爷!”独孤倾月紧紧抓住司徒赤紧掐在她颈间的手,恳切的哀求道:“王爷,妾身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求王爷明察!”
“你还敢狡辩!是要我把证据都给你摆在眼前你才肯承认吗!独孤倾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啪!啪!”
随着清脆的声响,又是毫不留情的两巴掌轰了过来!
独孤倾月跌倒在地,鲜血不断的顺着嘴角流下来。她头脑昏沉,满嘴的血腥味道。
“殿下,殿下请息怒!王妃还病着啊!”被府卫阻挡在门外的咏荷,看到独孤倾月被司徒赤如此毒打,顿时心急如焚,拼了命的想要冲进去,可她一个弱质女流岂扛得过孔武有力的府卫?一时只得跪在门口,声泪俱下的哭喊着。
“你认罪吗?”
司徒赤嫌恶的看着趴在地上如一摊烂泥似的独孤倾月,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厌恶与憎恨。
“妾身不知何罪……”
独孤倾月微抬头,仰望着如天神一般的司徒赤,不!倘若他手里再握一把刀,根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啊!
“不知何罪?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廷杖硬!来人!给我打!打到她肯承认为止!”
司徒赤大手一挥,立即便有府卫手持粗重的廷杖走了过来。
“给我打!重重地打!”司徒赤阴沉的低喝一声。
众府卫围了过去,可是你看我我看你,竟是谁也不敢下手。
独孤倾月平日为人和善,虽身为正妃,却从不摆主上的架子,对待下人也不颐指气使,总是以德服人。这几年在府里颇受爱戴,即便是这些府卫,也没少受她的照拂,是以如今看她这般惨状,竟是没有一个人忍心对她下手。
“混账!你们都聋了吗?胆敢违抗我的命令!”司徒赤一时暴跳如雷,他指着那群府卫厉声喝道:“还不动手?谁敢手下留情,就与她同罪!”
众府卫闻言,迫于无奈之下终于还是举起廷杖狠狠挥了下去!
“啊!……啊……唔……嗯!”
独孤倾月用力咬住下唇,直到嘴唇被咬的血肉模糊,还是抵不过那廷杖的重击,头一歪,很干脆的昏了过去!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咏荷再也看不下去,用尽全身力气冲破府卫的阻拦,狂奔到独孤倾月身前护在她的身上!
“滚开!狗奴才!”司徒赤面色一沉,一脚踹了过去,将咏荷踹翻在地,咏荷的额头砰的一声撞在桌角上,顿时鲜血迸流,当场昏死过去!
司徒赤连看都没看她,随即又转向独孤倾月。
“来人,给我泼醒她!”
司徒赤大手一挥,立刻有人提来一桶水,整桶泼向她的脑袋。
沁凉的井水刺激着独孤倾月,她苏醒了过来。
“贱人!你若现在认罪,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司徒赤僵冷着一张脸,喝道。
“妾身冤枉,妾身没做过,绝不承认!”
独孤倾月浑身血迹斑斑,脸颊贴着冰凉的地面动也不能动。原本柔顺的长发如杂草一般覆盖在她的脸颊,头部。并且每说出一个字,她的嘴角便会跟着流出一股一股的血沫。
“独孤倾月!这是你自己找死!”司徒赤双拳紧握,瞪着独孤倾月的眼神像要吃人!“给我继续打!狠狠的打!”
雨点般的重击再次轰了下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独孤倾月真想立刻死去。可是不行,她必须咬牙坚持下去,她是冤枉的!司徒赤今日这样毒打她,一定是受了蒙蔽,她一定要挺下去为自己申冤!
可是渐渐的,她的头脑混沌起来,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飞上了云端。
老天爷,她要死了吗?不!她不能死啊!凭什么是她死呢?她这一辈子从来没做过亏心事,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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