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茵口中的老伯伯走近,我再仔细一看——竟是舒悦的爸爸!
他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看见突然出现在林越家门口的我,很是意外。继而,他又讽刺一笑,“我认得你。你是上次来我们家里,舒悦的朋友。”
我不知道他的来意,只能礼貌地打招呼,“舒伯伯好。”
他瘦得脱相的脸不笑的时候,看着有点儿吓人,“你既然是舒悦的朋友,就该和林越保持一点距离。这年头,抢朋友男人的人都没有几个好下场的。”
他这样诅咒着我,我有委屈却不知道怎么和一个长辈去辩驳这里的关系。
舒父站定着,没继续朝我这边走过来,又把目光转移到林越的身上,“你上次来家里,舒菲没有说清楚你的身份,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当初甩了我女儿的男人。我要是早点知道是你,那天我一定拿扫帚赶你出去。
你害了舒悦一辈子,如果你还有半点良心,就放了她姐姐吧。她不欠你什么,舒菲更不欠你。如果舒菲有什么欺骗你的地方,那也是你先对不起舒悦。她为自己姐妹出气报仇,也没什么不对。”
林越看向舒父,声音暗哑,“伯父,我想……见一见她。”
这个她,不用问,也知道指的是舒悦。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林越的声音听上去会是那么的悲伤。让我这个不知情的局外人听了,都忍不住的心酸。
但舒父却不为所动,只眯着眼,冷笑,“你还是不相信,对不对?你觉得我老头子在骗你?”
骗?
我困惑的目光看向林越,不禁猜测舒悦的爸爸究竟说了什么话,能让林越神情大变,还甘愿挨打?
可林越只是紧紧握拳,什么话都没有说。
舒父拿眼角看我,然后语气很是平静的说,“你辜负了舒悦,她肯定是不想见你的。但舒菲这孩子从小跟着她母亲吃了不少苦。现在好不容易,我作为她父亲补偿了她一些。她也愿意代替舒悦活下去,我就不能不管她。
如果你非要见舒悦一面,不是不可以。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但你必须承诺,今天见过舒悦后,就不能再为难我的大女儿。”
林越为难舒菲原本就是为了见舒悦,舒菲不肯松口,交代舒悦的下落,如果舒悦的爸爸能告诉林越,我猜林越没理由拒绝。
果然,林越几乎是立即点头答应的。
见他们已经冰释前嫌,达成了一个共识,我就不再担忧林越。我刚想进屋安慰林茵几句话,然后在林家等林越回来,问清楚情况后自己再去机场。
结果,舒父却对着我说,“唐小姐要没什么事情,也可以一起做看看。就当给你一个前车之鉴,让你知道和你交往的男人有多么不值得女人托付终身。”
我明知道我不该跟去的。
那是属于林越的过去,属于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我去了,不太好。可是,我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加上我看得出林越并不反对我一起去,所以我只是微微的矛盾迟疑,就很快做出决定——去。
我怕自己不去,出国都不能安心,还会不停猜测。
我坐上林越的车子,舒父在前面开自己的车给我们带路。我不知道前面的车里,舒父是什么情况。
但我却切身感受到林越的情绪前所未有的糟糕,以至于车内的气压都异常地低迷。
我努力找话题,问他舒父过来干什么的。如果是为了舒菲求情,怎么不说软化,反而还打人了?
但林越却一个字都吝啬和我说,一脸的心事重重。
此路不通。
我眼珠子一转,另辟蹊径地找了个别的话题,“茵茵没事吧?我听她电话里的声音,好像受惊不小啊。你也真是的。就算事出意外,你没有想到。舒悦爸爸动手打人后,你也该第一时间把孩子隔开,安顿好啊。我电话里是有安慰她啦,刚刚也和她说了我和你在一起,你已经没事了。
我顺便还骗她说,那个坏伯伯是认错人了,才打错了你。他已经和你道歉了。回头你可别又编了了个别的理由忽悠她,给我说漏了嘴。那样,我在她面前就没有信用度了。”
林越这才面色缓了缓,嘴角微勾,“多谢。麻烦你了。”
面对他这么正儿八经地道谢,我微微有些不适应,眼神移开到别处,就说,“哪里麻烦。茵茵那么可爱。又从小没妈妈。我对她好一点,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我说完这句话,刚刚好转的气压再次降到了零度。话题再次绕回舒悦的身上,林越的眉头死死地皱着。
我知道,林越不是想瞒着我什么。如果他不愿意说,他大可拒绝我和他同行。他的沉默,更多应该是源于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又或者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消化掉舒父说的内容。
我沉下心,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等待见到舒悦的那刻,或许答案就有了。
我在车子里不断地猜测,如果舒悦没有被人拘禁起来,这么久面对女儿病重的消息,都不愿意出面的原因会是什么。
病重?昏迷?瘫痪?
甚至是失忆……
各种狗血和意外情况,我都拿来套在她身上套了一遍。但任由我想破脑袋,我也想不到舒悦竟然会在梅园里。
当林越的车子紧跟着舒父的车子,停在梅园的门口时,我都呆了。
梅园,苏市的一处风水宝地,也是苏市最大的一个墓园。
舒父走在前面,这墓园里今天一个人也没有,天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