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是去而复返的林越。
“上车。”他坐在驾驶室里,用眼神催促。
我拉开车门,问道,“舒悦呢?”
“已经送她回家了。”林越言简意赅。
我坐上车后,总觉得车内好像还留有舒悦身上的香水味,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我把目光投向窗外的街景,车子越开越远,不像是回家的路,不由问道,“我们是要去哪?”
林越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在那打节拍说,“你不是喜欢玩推理吗?带你去个地方,发挥你这方面的才能。”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在讽刺我,在为舒悦打抱不平。
但我的心情依旧像是泉眼被堵了块石头,水流滞涩的厉害。我看着窗外缓缓退下的商铺,琳琅满目。城市的喧闹繁华一点都没办法给我带来任何感官上的愉悦与享受。
人一旦静下来了,烦恼也就容易侵据你的脑子。舒悦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依旧不可避免地让我变得心浮气躁起来。
想着想着,嘴巴就管不住闸地说,“当初,真是你追的舒悦?”
我以为林越这种高冷学霸的爱情故事,怎么着都应该是《一吻定情》里的江直树被倒追才对。不过想到对方是舒悦那样的才女,似乎也不符合袁湘琴的人设。
想到自己问了这么个没营养的问题,还显得自己特别小家子气,我的脸不由一烫。
“很奇怪吗?”林越的嘴边噙着一抹淡笑,“我若不喜欢一个人,她就是掏心挖肺替我被炸药包,我都懒得回头看一眼。我若对谁有兴趣,我会怎么做,你应该深有体会。”
瞧瞧,这就是智商情商双高的人,多会说话啊!硬生生把他追求过舒悦的话题,转到我身上来了。
我白他一眼,说的特别无辜,“我体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体会啊。”
别说追求的过程一点都没有,除了上床的行为频繁了点,微微透露出他对我的性趣,其他的,我是真看不出来,也感受不到。别说爱不爱的,连说“喜欢”这两个字,他都是那么吝啬。
林越挑眉,“原来你是这样的唐诗诗啊。”
我一愣,下意识问,“什么样的?”
他笑得更痞,总结了八个字,“装蒜拿乔,口是心非。”
“你才是。你全家都是!”听他这语气,好像我得了便宜在卖乖一样!可关键是,得便宜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他啊!
我简直气得都要原地爆炸了。
结果,他却十分坦然地说,“我的全家就包括你了,林太太。”
我不给面子地呵呵了两声后,又不甘心地纠正他的说辞,“林先生,我是沈太太。至少,在别人的目光里,我还是。”
所以,他这样不注意分寸的和我纠缠在一起是不对的。
我试着理智的推开他,他却伸出一只手,不动声色地覆盖在我的手背上,“很快就不是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帮你起草好了。”
我一愣,下意识地拒绝,“不行。我女儿还没有找到。虽然有了线索,但是万一落空了,沈平就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不能一个冲动,就自断了后路。”
林越没有看我,目光一直盯着前头,声音却是不容置疑,“我才是你的后路。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车子最后停在了江汉路的一家店面门口。
我下车后,抬头一看,蓝底荧光的招牌上闪烁着,“yogo真人密室逃脱”几个大字。
我回眸看向林越,有些不敢置信,“你也玩我们年轻人玩的这种游戏?”
林越懒懒看了我一眼,“你们年轻人?我很老吗?”
嗯……
貌似说错话了。
我把目光移向别处,假装没看见收银员脸上的窃笑,和眼神里对林越的花痴。
林越在选择主题的时候,问,“最难的主题是哪个?”
柜台里的小妹笑容满面的推荐了五大主题里,最受欢迎的《记忆碎片》。
这个游戏我还是大学的时候,和江竞舟玩过一次。当时我们还带着我妹唐小词一块玩。结果三个菜鸟都是第一次玩,还特别贪心,觉得花一样的钱肯定要玩最难的,结果三个人就困在第二个房间里,用掉了唯一一次的提醒机会,最后都没有闯关。
记忆太过残忍,很长一段时间江竞舟再约我,我都不想来。再后来,我和他分手了,就更不打算故地重游了。此刻,林越带我来这,除了让我有些猝不及防之外,其他情绪都已经淡化了。
唯有听见他说选择最难的时候,我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之前玩过吗?”
林越摇了摇头,“第一次。”
“哦。那我比你有经验。”我理所当然地说,“选个难度适中的,别太要面子。不能通关,挫败感很强的。”
我如此善解人意,林越却皱了皱眉,直接结账,拽着我进了小黑屋里……
真的是拿这种傲娇鬼,一点办法都没有,非要让他吃瘪一回才老实。
进了密室,服务生留下对讲机,说遇见麻烦时,或需要求助的时候可以喊她,但机会只有一次。我接过对讲机,目送她的离开后,就在密室里和林越大眼瞪小眼了。
因为有时间限制,我没有和他对视太久,就开始四处找线索了。
纸片,密码箱,书籍,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的我眼花缭乱。我摸索了好一阵,都没有头绪,转过身想和林越商量,却见他老神在在地坐沙发上看报纸,神情还很享受。
我走过去,指了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