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仙见二人窃窃私语,疑心顿起,怕天孤等人在商量逃跑之计,便向阿罗尊者使了个眼色。阿罗尊者会意,向天孤二人走来。
阿蘅见阿罗尊者走来,微微皱眉,将头从天孤胸前移开,走开几步,扭过头去向远方眺望。阿罗尊者见状略带讪意,想找句话来解脱尴尬,但他与天孤素来不睦,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天孤笑道:“阿罗尊者多虑了吧,就算没有捆仙绳,我也不会跑的。”
阿罗尊者被他说中心事,面上一红,忙叉开话题,道:“天孤兄在昆仑静修百年,想必修为又上一层了吧?”
“哪里。这一百年日不敢离峰,夜不能安寝,岂能专心静修?倒是阿罗尊者面色和润,灵气贯顶,修为可有大进之象!如果再有天庭比武,恐怕阿罗尊者要大放异彩了。”
“天孤兄过奖了。”阿罗尊者显然十分受用。他与天孤之所以相处不睦,全系一百年前师兄维摩尊者败于天孤手下,琉璃门颜面大损而生。此刻见天孤言语谦和,不觉也生出些许亲近之意。
天孤见阿罗尊者神色缓和,趁机问道:“阿罗尊者,这琉璃鼎失位一事,恐怕天帝他老人家早就有预料了吧?”
“那是自然。其实,这琉璃鼎一劫乃是天数注定,天庭人人皆知,否则我们增守人等也不会今日才到了。”
天孤听罢不由心中一喜,本想继续询问天界对阿蘅的态度,忽听武尊仙叫道:“阿罗尊者,你来瞧这是什么?”
阿罗尊者忙走过去。天孤等四人也闻声望去。
只见武尊仙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件东西,正仔细端祥,待阿罗尊者走近,问道:“你瞧这片东西,会不会是琉璃鼎的碎片?”
阿罗尊者接过细看了半晌,犹疑地摇头道:“琉璃鼎我也曾远远见过,这片东西象倒是很象,可终是不敢确定。”
“两位不必费心了,那东西绝不可能是琉璃鼎的碎片。”天孤远远地道。
“哦?那为什么?”
“因为——琉璃鼎根本就不会破碎。”
“你怎么知道?”阿罗尊者将信将疑。
“家师曾听无极祖师说过,这琉璃鼎本不是实物,乃是一件由法力幻化成的虚幻神器,看上去与普通实物一般无二,但却是无中生有,有中还无,任何重兵利器也不能将之打破。”
“哦?”武尊仙显是不知道有此种说法,问道,“那么,能不能是被天煞魔君毁掉后,这琉璃鼎便返归虚无,丧失本体了呢?”
“这个——我就说不好了。如果它完成了当初前辈们赋予它的使命,极有可能如你所说的返归虚无,但如果它的使命未尽,或许还会有本体存在。”
一阵山风吹过,卷起无数沉积雪花在空中飞舞。没有了琉璃鼎的缥缈峰,此刻也好像比平日更加寒冷。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十余位仙将先后从不同方向回来,均是垂头丧气,空手而返。等众人聚齐,武尊仙转头向阿罗尊者道:“看来这琉璃鼎此刻是找不到了,不如我们先回去交旨复命,听天帝示下吧?”
阿罗尊者点点头道:“也好,早些交旨,免得夜长梦多。”
天孤留心观察,发觉琉璃鼎失位这件天大的事情发生,武尊仙和阿罗尊者神情间不但没有一丝紧张愁苦,反而竟似有些抑制不住的喜色。想到仙界在天帝一统之下,三大门派貌似和睦,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争名夺利,不由得心下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