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听完这“耳铸公剑”传奇一般的经历,心中对这把宝剑更加珍惜起来。加之前世就见过这宝剑的残骸,心理上就自然而然的有一种亲近之感。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让王烈拿起宝剑后就舍不得放下,总有一种劈砍而出的冲动。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让王烈拿起宝剑后就舍不得放下,总有一种劈砍而出的冲动。
王烈克制着这种情绪,对着灯火,反复端详着这把宝剑,看清了这宝剑的材质后,心下却更加震惊。
王烈虽然没有实际锻造过钢铁,但作为一个技术宅,前世也曾在朋友家的仓库里用车床和卡车的主轴承车出过锋利的刀剑,形状虽不佳,但那支撑东风卡车十数吨车体重量的主轴承的钢材,乃是千锤百炼现代冲压方法制作出的精钢,却绝非一般钢材可比,所制造出的刀剑也是锋利异常,而且坚固耐用,砍在一般铁质器具上,连个豁口都不会留下。
但那叫王烈沾沾自喜的刀剑,和眼前握在手中的“耳铸公剑”一比,却明显低了好几个档次,至少王烈没有信心让自己车出的刀剑千年不锈,锋利如初。
而且,那刀剑只是死物,而眼前这把“耳铸公剑”光华流转剑似乎带着自己的灵魂一般,手抚而过,剑身轻颤,似乎感觉到了王烈心中的激烈,不断轻鸣着。
这才是一柄杀人之剑,承载了一个王者的理想,在流亡中仰望高位,不断向上。
古人的某些冶炼和防腐技术的确异乎寻常的先进,千年时光的流逝,似乎并没有在这剑身上流下什么痕迹,王烈拽下一把头发,放在上边,竟然吹毛可断。
而且,这“耳铸公剑”也似乎并非完全是前世在博物馆内看到的介绍,是全部由青铜冶炼,用手抚摸下,分明是掺杂了某些更加耐用的金属,尤其是两侧锋刃,银光闪烁,竟有些后世钛合金的感觉。
看来古人某些失传了的技艺,却是超越了当时科技的奇迹。
王烈这样近距离的观察“重耳剑”,和前世在灯光下隔着厚厚的玻璃观看那已经锈蚀的宝剑的感觉却是全然不同。
两个千年,第一个千年里,宝剑依然光华闪烁,似乎要自行腾起斩龙屠虎;下一个千年里,宝剑却尘封于博物馆,再无那虎啸龙吟的壮怀激烈。
一时间,透过这宝剑,王烈却仿佛穿越了前后这两年余年的时空,他是一个逆行而来的穿越者,这宝剑却是顺着时光之河而来的奇物,可是,他们如今却已经是二次相见。
就仿佛是一个爱人,默默的等待了他一千年的时光,终于等到了王烈逆流而来,与它相见。
王烈紧紧握住那剑柄,忽然与这宝剑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一种感觉,让他几欲呼啸,这时光的沧桑与浩荡,竟然可以直抵他的心底,让他激动、战栗。
曾经年少,不知留恋,再看人世,却已千年。
如今,纵然他不能再回到过去,纵然他失去了曾经的一切,可手握这跨越了千年的时光与他重逢的宝剑,王烈无怨无悔
手中长剑再次劈出,这次目标却是那案几上的青铜酒樽。
这一招却是“出云十三剑”中最迅猛一式——流云抚空,剑光真如流云一般,更如王烈身躯的延长,在王烈轻盈的转身之下,瞬间闪过众人的眼帘。
下一刻,酒樽已经从中部裂成两半,上半截划落在几案上,而下半截酒樽内的酒水却一滴不流。
“好剑”这下,就连对兵器不太在行的拓跋郁律都看出了端倪。
卫雄更是抚掌:“剑好,剑法却更是精妙,如此剑法却是不辱没了这把‘耳铸公剑’”
说完,却是看向卫恩。
老者看了一眼英姿勃发,持剑而立,挺拔如松柏的王烈,少年的眼中有欣喜,有茫然,更有一丝决断。
又看了看那把宝剑,这宝剑却仿佛已经与少年融为一体。
就算是阅人无数的卫恩,一瞬间仿佛看见的是一个苍老的人握着这有着千年历史的“耳铸公剑”,而王烈就如时光中某一个停住了的节点,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时光流逝。
“此子年不及冠,却有龙象之姿,而且仿佛和这宝剑一般,都有一千年的年龄,这怎么可能?”
卫恩摇摇头,把这种荒唐的念头驱逐出脑海,但他却真切的感受到,王烈身上那种沧桑感却绝对不是作假,只能说那郁律可汗所言不虚:这少年真有可能得到了神仙所授的天书,才有这等阅尽沧桑,看透人世的错觉。
卫恩无奈的叹息一声:“罢了,既然公子做主,那老奴也不好说什么,只望这位小郎君能善待此剑,不辱没此剑的名声。”
若是其他东西,王烈可能也就谦让了,但这把“耳铸公剑”实在趁手,而且真的是万金难求的宝器,更是前世他曾见到过的利器,让他有一种异于常人的亲切感。
这种血脉相连,纵横千年的感觉却是其他东西无法比拟的,想到这里,王烈宝剑归鞘,双手捧起,弯腰对着老人:“长者,烈定用此剑斩尽宵小,匡扶我汉家江山,不辱德元公的威名,不负我这一腔男儿热血。”
说完,却径直走出厅堂,再次抽出宝剑,反手在手掌上划了一道,然后半跪在雪地里,对着天地间一片苍茫的洁白大声道:“苍天在上,宝剑有灵,若我既得此重耳之宝,当如重耳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