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段氏一族的鲜卑辽西公大单于段疾陆誉是王浚的孙子辈,更是名义上的幽州军马副使、奋威将军。
但慕容鲜卑虽不曾与王浚结亲,但也不曾倒向王浚的敌人,如今双方有了争执,却很难断案,如果弄不好,却是让两边都对他心生间隙。
尤其是慕容鲜卑,若让其倒向石勒,总是不好。
因此,听说裴嶷求见,王浚立刻叫人宣他进来,好商议如何给出最后的处理结果。
至少,要做到表面上的公平公正。
裴嶷一进内堂,立刻拱手请安,然后神情肃穆的站在一旁等王浚说话。
王浚拿着那份竹简,问裴嶷道:“文冀,你三日前从昌黎郡回来,慕容廆说了什么?”
裴嶷犹豫下,说道:“他说若大将军不为其做主,他就誓和段氏鲜卑争个高下。”
王浚啪的一拍面前案几:“混蛋,慕容廆这是什么意思,他眼里就没我这个大将军么?”
裴嶷忙劝道:“大将军,慕容廆自永嘉元年(307年)自称鲜卑大单于来,政事修明,爱护人才,如今他平州一地已有户十万余,人口近五十万,而且自段务勿尘去后,营州段氏鲜卑也多有人归附慕容廆,其麾下甲士虽只有三万,但绝对不可小觑。
而且,现在段疾陆誉兄弟几人都在前线,其叔段涉复辰志大才疏,难当大任,现在段氏鲜卑群龙无首,若慕容廆一力与段氏开战,段氏一族恐难是慕容鲜卑对手,而段疾陆誉若得知后方不稳,在前线必然不肯为大将军出力。”
前线若有失,王浚大军必将深陷泥潭。
王浚看向裴嶷:“那先生的意思是什么?”
裴嶷犹豫了下,开口道:“当断则断,可先与石勒议和,再将段氏兄弟调回,让段氏、慕容氏一起来蓟城解决此事。”
王浚一听,眉毛一扬:“和石勒议和?却让天下人耻笑我么?”
裴嶷却道:“石勒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大将军现在也没有办法攻克襄国城,莫若暂且议和,控制住长乐郡,早晚还能进攻石勒,而且……”
王浚问:“而且什么?”
“而且,我听闻石勒似乎有议和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