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柔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两口,对月正端着托盘进来,赶忙放下托盘夺过陈曼柔手里的茶杯:“娘娘,这茶水都已经放凉了!”

“我又不是那种走两步就喘的人,没那么金贵。”陈曼柔撇撇嘴,一转身,又往院子里去了。对月赶紧跟上:“娘娘,您这样走来走去的,至少有一个时辰了。”

“哎,我坐不下来啊。”陈曼柔叹气,转身抓住对月的手:“你说,这会儿张榜了没有?”

“娘娘,张榜都是午时的。”对月嘴角抽了抽,从半个月前开始,陈曼柔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整天坐卧不安的,连饭量都比平时少了一半。

“娘娘,奴婢将午膳取回来了。”门口忽然响起尽欢欢快的声音,陈曼柔无精打采的摆摆手:“你先放到屋子里去吧,我这会儿没心情吃。”

“娘娘,您完全不用担心的,大少爷的那才学,就是国子监的大儒都赞扬的。”尽欢示意为乐和会饮将饭盒给先放到屋子里,然后走到陈曼柔身边说道:“您得对大少爷有信心。等您吃完了饭,说不定大少爷中了状元的消息就传回来了。”

陈曼柔伸手掐了一把尽欢的嫩脸:“你倒是会说话,只是京城人才济济,今年可不光是国子监的人参加,崇文馆还有两个人要参加科举呢。”

崇文馆是皇家学院,国子监是普通高校。崇文馆里面有皇子皇孙以及地位特别高的大臣的子孙,而国子监就是普通的学子了。陈家的地位不是很高,所以陈怀瑾也就只能在国子监学习。

“娘娘知道是哪两个吗?和咱们家大少爷能比吗?”尽欢很八卦的问道,陈曼柔白她一眼:“我怎么知道是哪两个?我只是听别人说,今年崇文馆要有两个人参加科举。”

崇文馆的人身份贵重了,自然是不用参加科举来谋出路的,所以现在这个事情,真是大新闻了,很多人说,所以陈曼柔才会知道。若陈曼柔真是自己打探出来了,可就成了小尾巴,等着被人抓吧。

陈曼柔又站了一会儿,绕到小花园里拽了一朵花,开始撕花瓣,最里面还嘀嘀咕咕的,对月和尽管跟过去,就听陈曼柔撕一片花瓣说一个词,反反复复,就只有三个词在循环——状元,榜眼,探花。

两个人俱都是嘴角抽了抽,就站在陈曼柔身后看她撕花瓣。

一朵花没撕完,就见小喜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娘娘,娘娘……”

陈曼柔将手里的花一扔,赶紧跑过去:“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找到我大哥的名字了吧?他中了没有?中了第几?”

“中……”小喜子有点儿喘不过气儿,他和小乐子一大早就出宫去看榜了,在那挤了半天,终于看到皇榜,然后一个往陈府去报信,一个往宫里来报信了。

从出宫到现在,可是连一杯水都没喝上呢。

明总管也在院子里守着,这会儿端着茶杯过来塞到小喜子手里,小喜子咕咚咚的喝完了一杯水,才用衣袖抹抹嘴,一脸喜色的说道:“娘娘,中了!陈大少爷中了探花!”

陈曼柔立即大笑起来:“好好好,今儿钟粹宫上上下下都有赏!小喜子和小乐子领双份儿的!”说完,忽然脸一绷问道:“那状元和榜眼是谁?”

“状元是一个叫做王世忠的,小的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榜眼是苏长青苏公子,是安国公的嫡长子。”小喜子立马说道,陈曼柔微微蹙眉,想了一会儿才将安国公家的资料给想起来。

选秀那天,张婉婷搭讪的那个苏蓉蓉,就是安国公家的嫡长女,当日选秀也留了牌子,后来指婚了,她消息比较落后,再加上和安国公家并无交情,所以也没打听指到谁家去了。

因为当时觉得那苏蓉蓉冷冰冰的,看起来不太喜欢和人接触,选秀回去之后曾经和老太太说过这个人。老太太就说了这安国公家里的事情,现任的安国公夫人,并非是苏蓉蓉和苏长青的亲妈,而是后妈。

苏蓉蓉的亲妈在苏长青六岁的时候就翘辫子了,后来安国公迎娶了继妻。继妻进门的头两年,还不敢对苏蓉蓉和苏长青做什么,等后来生了孩子,就开始慢待苏蓉蓉姐弟了。

苏蓉蓉一面自保,一面保护弟弟,这才养成了不太好接近的性子,对人总是有几分戒心。

陈曼柔只是想了一会儿,觉得安国公家的事情和自家没几分关系,立马转头对尽欢说到:“我让你准备的赏赐你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这会儿就送过去?”尽欢赶忙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单子,陈曼柔之前已经看过好几遍了,这会儿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两边,确定没什么疏漏和逾矩的,这才交给了明总管:“明总管,你亲自去,记得要客客气气的。”

本来还想说,让他不要对去陈府的客人摆架子什么的,一想到明总管往日的表现,就将这句话给省略了下来。

明总管应了一声,叫来了小丁和小成子,让他们两个抬着箱子,一行三个人匆匆忙忙的出宫去了。

陈曼柔站在原地自己想想自己笑笑,老半天都没回神。对月和尽欢无奈的相互看了一眼,对月上前轻推了陈曼柔一下:“娘娘,之前您是悬着心吃不下饭,这会儿可终于放心了,这饭菜也快凉了,您是不是先吃了饭再乐呵?”

“行啊,连我都敢打趣了。”陈曼柔回身要捏对月的脸颊,对月赶紧往一边躲,还笑着回道:“奴婢可不敢打趣娘娘,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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