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素素好不容易从树林里绕出来,就被苏谨言又骂了一通,心里有些郁闷。
他口口声声说他是社团团长,需要为大家的安全考虑,可在她看来,他才不会担心她的死活。
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马场的休息室,她迫不及待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一饮而尽之后,仍觉得有些不尽兴,又往饮水机再次倒了一杯,刚送到嘴边,休息室的大门就突然被人推开。
苏谨言从门外走了进来。
纪素素扫了他一眼,还没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就听到他没好声好气的声音:“让大家那么担心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休息。”
她没回他,视若无睹的样子,继续把杯子里的水喝光,尔后才心满意足地把杯子放到了的桌子上,转身准备离开休息室。
只是她才走了两步,却突然被他拉住:“我跟你说话呢。”
他的语气放缓了许多,纪素素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有耐性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的情绪,抬了抬头,对上他的眼:“噢,你刚才说了什么?”
苏谨言倏地一怔,动了动唇,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大家很担心你。”
“噢,我只是走错了路,又没发生什么事。”纪素素淡淡回了一句,“让大家白白担心了。”
只是,她这副冷淡的样子,似乎又惹得苏谨言发起了怒,他顿时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你是冷血动物吗,什么叫让大家白白担心了?”
他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主动过来关心她的情况,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冷漠无情,不是冷血动物是什么?
“不然我还能怎样?”纪素素冷笑了一声:“还是你看我完好无损地从树林里走出来,心里很失望?”
苏谨言愣住,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冷漠地对他说过话。
曾经她看他的眼神,炽热而真诚,可如今,他从她眼底再也看不到那种带有温度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冰山一样的冷淡。
他突然有些心寒,仿佛他想珍视的某件东西,正在悄然离去。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苏谨言解释了一句,第一次,他有种不想被她误会的感觉。
“可在我看来,你就是那个意思。”纪素素目光冷冷,带着淡淡的哀怨语气,又说:“苏谨言,你以前怎么对我的,以后还是怎么对我就可以了,就算我们解除了婚约,那也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你不需要对我有任何的愧疚,那样只会加重我心里的负担。”
她忘不了苏湘湘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苏谨言对她的好,只是他心里对她有些愧疚,想要给她补偿。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她的一厢情愿,即便是结束了,她也无怨无悔。
她不需要他虚情假意的讨好,更不需要他无时无刻怀着愧疚看她的眼神。
所以,她在心里一直告诫着自己,苏谨言只是想补偿她而已,她不能再陷入他给她制造的任何错觉之中了。
“纪素素,我……”苏谨言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