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去了,肖雨不觉发出来一声叹息,眼睛似乎已随着梦镜而去了,身子也在寒风中哆嗦了,脸色也有点凄凉了:他从未想到,到这元朝来,第一件事情竟是梦镜离自己而去!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上武当山吗?
那张三丰已明显瞧出来他魂不守舍了,很显然,他和那丫头真的关系不简单,难道,她真是他的妹妹?可,后来的那个丫头又为什么要他向自己学拳、剑呢?莫非,他们真有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这小子一脸正气,似乎不是坏人啊,要不要收他为徒呢?
他正在思忖时,肖雨已迈开步子,向北走向,正是梦镜消失的方向,显然,他舍不得那丫头,想追上去了。
“小子,你瞎跑什么呀?你不知道吗?她是大元朝的公主,而你只是汉人,嘿嘿,你们简直风马牛不相及,你追去干什么?”张三丰笑了,赶紧将他拦住。
肖雨正要说话时,发现根本无从说起:是啊,他和梦镜的事儿能向这三丰老道说吗?还有,韩瑶等人,更不可能向别人谈起,难道,一切都变了?自己也该改变?要不要隐姓埋名呢?不如,装失忆?
霎时,他已做了决定:失去自我,上武当,随张三丰安排好了!
果然,张三丰又开始说话了:“我刚才说了,你最好陪我上武当山玩玩儿,这是大元的天下,你得罪了他们的公主,普天之下只怕无人敢收留你了,只有我的武当山例外!当然,还有明教,他们一向以反元自居,不过,那些‘义士’现在也成了过街老鼠了,哈哈!”说话间,他竟有了嘲弄之意。
“明教?什么明教?难道,是大明朝?”肖雨终于还是说话了,一下联系到他将要面对的世界,历史知识涌到心头了,当然,包括金庸先生杜撰的武侠世界:莫非,真有什么张无忌?还有杨逍、范遥?四**王?
一下,他的兴趣来了,脸色竟放晴了,整张脸一下就光明了!
张三丰一见,更是大惊,笑了:“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脸色一会儿阴一会晴的,至于心嘛,一会儿滴血,一会儿喝蜂蜜,变得简直比翻书还快!好了,小子,陪我上武当山去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我老是叫你小子也太不礼貌了,你呀,一看就是书生,肯定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称呼你了!”说话间,他的语气已越来越亲切了,那眼神,就像看子侄般看待肖雨了。
肖雨又是一呆:要隐瞒他吗?如此一个坦荡的老头,有必要嘛?可是,如果将一切都说出来,岂非有违自己和梦镜的初衷?
终于,他还是撒谎了,苦笑道:“道长,实不相瞒,我和妹妹是逃难出来的,至于原来住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中途被雷电击中了,结果,我妹妹昏迷不醒,我呢,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其实,那个是我的妹妹,还是我的老婆,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没了她我甚至不想活下去了,所以,我想去元大都!”
“哼,你这小子,就凭你?去元大都,人家还不把你当成畜牲一样宰了!嘿嘿,跟我上武当山去吧,那个小丫头不是说要你给我学拳学剑吗?老道士成全你!嘿嘿,你跟了老道士,至少,大元朝不会为难你,因为我表面上还是元朝的护国道士,哈哈!”张三丰得意地说。
他早就瞧出来了,这小子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好材料;可惜,他没有武功底子,如果不加入武当,还真成不了气候,就是少林派也**不成,因为他已过了练武的最佳时间段了!
肖雨还想说话时,张三丰已拉着他向武当山而去了。
这时张三丰的武功早已出神入化了,尽管他像在走路,还带了肖雨,可速度却很快,那速度像是被谁故意规定的,一直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脸色既不红也不青,呼吸很均匀,毫无喘气之相。
肖雨见了自然大惊,就是已修成仙的他,要保持匀速飞行也很困难,只因他的情绪经常在变,常常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哪有张三丰这般无拘无事、无牵无挂的真潇洒?
他叹服了,笑了:“道长真是高明啊,你这走路方式太奇怪了,速度几乎不变,呼吸也均匀,尤其是你这心态,似乎像湖水般平静,像对万事万物没感觉似的,对,就像镜子一样!”他本来想说梦镜的,赶紧说成镜子了。
那张三丰仔细瞧了瞧了,又想了想,牵他的手已带着他的脉搏了,显然,开始察看他的武功底子了:空荡荡的的,毫无武功底子!
“你这小子厉害啊,没想到你竟是我的知音人,太奇怪了!你似乎毫不懂武功啊,偏偏说出来的话,就是练了几十年功夫的人都没有你这样的见识,很好,很好!你可以做我的入室弟子了!哈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嗯,很好,你就叫张五吧,意思是你就是我的第五个弟子,至于名字嘛,随便了,到了武当山我再给你取名!”张三丰说完,得意地笑了。
这回,他已做决定了:一定要收这小子为徒,至少,他绝不是坏人,武当一定会在他的手里发扬光大的,他的资质,比远桥他们还好得多!
想到这里,他的笑容更甜了,步子也似乎紊乱了一点,赶紧又收拾好心情,继续保持他平和的心态了。
肖雨顿时明白了:原来心境才是武学最重要的东西,她甚至比内功、剑法、拳法、招式更重要,就像达摩,也一定要到了忘我的苦修静禅的境界,才终于臻至大成;看来,这张三丰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