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想不通,为什么辽东会这样的对待自己,他根本就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就是在于污蔑了辽东将士的心血。
现在辽东将士,百姓,谁不知道,这个来的巡查使,是来污蔑赵宁将军,来污蔑大家用血换来战果的。
辽东的人,如何还会对你太好。
待不下去,锦州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周延儒硬是睁开眼睛躺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跟温体仁告辞,前往关宁。
车出锦州,也就才走了一里多路的时候,一颗从外面飞进来的石头顿时打的周延儒一个大包出来。周延儒疼的在里面直哼哼。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那轿子更是啪啪的响动。
臭臭的味道,慌乱下,周延儒赶紧躲在轿子内不敢动弹。
片刻后,那声音渐渐消失掉,他才抬起头来偷偷看了过去。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老妇人正被护卫的官兵押解过来。
气愤不已,周延儒冲出去指着这老妇人道:“好歹毒的泼妇,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用石头扔我。”
辽东人强悍,男人强悍,女人也丝毫不示弱。这老妇人直接冷哼一声道:“你是没有得罪老妇人,但是却得罪了老妇人三个儿子和丈夫,得罪了老妇人八大姑七大爷家的五个儿子。还有我宁远城的舅舅一家。”
他么的,哪跟哪啊。谁他么的认识你七大姑八大姨的,快要崩溃的周延儒颤抖的指着老妇人道:“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如何得罪了他们?”
身穿有些破烂的老妇人也许想到了什么后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哭泣起来道:“你没有得罪他们,你还敢说没有得罪他们,我舅舅一家十八口、我三个儿子、亲戚家五个儿子,跟随赵将军抵抗金兵,全部战死宁远城下,可是你们这种贪官,还在说赵将军的不是,说他在作假,你们还有没有良心,被狗吃了嘛。那宁远城下,九万阴魂长眠地下,尸骨未寒,你们就不怕他们做鬼来找你们。赵将军这个好的将军,你们硬是说他是坏人,你们才是坏人。整个辽东百姓,恨不得吃了你们肉,喝了你们的血。”
这这
周延儒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他没有想到,今日会被一个看上去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的老太婆给说的不敢接话。
赵宁谎报不谎报军情,他怎么不知道,可是他得罪了东林党,自己如何能够绕过他们,这才说了假话,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以来,居然已经将辽东的百姓得罪了个精光。
百姓的威力,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可怕,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进入锦州城的时候,那些观看百姓透露出来的不屑甚至是愤怒,也明白为什么,一路上,温体仁以及锦州兵马都在随同护卫,那都是担心愤怒的百信冲上来将自己给打死。
一路保重,他总算明白温体仁在离开时候说出的这话的真正含义。
“放开她,我们走。”周延儒返回到了轿子当中,垂头丧气的拉下了帘子。
一路而且,过大凌河、广宁中卫、总算三天后,周延儒总算是来到了已经被焚烧的广宁。
越靠近广宁,自己就越是心虚,他担心着赵宁以一个借口带自己去视察边界,然后突然捅死自己就推卸给了金兵。
那自己死都不会瞑目。
一路而来。自己什么没有享受,受到了沿途百姓的白眼,丢石头的是少了,可是一个个却如同躲避瘟神一样的躲避着自己。
究竟是谁他么的走漏了消息,让辽东百姓知道了自己在朝廷上的言论。
他左思右想,都只能想到一个人,孙承宗。一定是孙承宗将消息告诉了赵宁,而赵宁安排出去的。
广宁没城池,只有帐篷。坐在帐篷中,周延儒是爱心叹气,当初出京城,自己是膘肥体壮的,可是如今,已经瘦弱的不成一个样子。
“老爷,吃饭了。”管家从外面端来了饭菜放在低矮的案桌上。
周延儒以为赵宁会给自己好吃的,起来一看,顿时差点掀翻饭菜。
馒头都没有一个,就是一碗黑豆还有一叠咸菜。
“怎么,吃这个?”周延儒咽下一口唾沫有些不满问道。
管家无奈道:“老爷,赵将军说,这里是边界,十分疾苦。没有好酒好肉,让我担待一下。”
担待,能不担待嘛,自己现在在赵宁的地方,他想弄死自己还不容易,无奈下的周延儒只能有些恶心的端起黑豆。
不吃不行,不吃就要饿肚子。赵宁绝对不会给自己在送一份来。
好吧容易如同咽糠一样的吃了口,管家倒上一杯白开水递给周延儒后道:“老爷,我去打饭的时候,赵将军说你是朝廷的顶梁柱,因此不希望你吃这种低等人吃的东西,明日一早,他会邀请你一起去辽河打野味。”
噗周延儒一口将刚塞进嘴巴里面的黑豆吐了出来。
额头的冷汗一瞬间如同豆子一样的掉落下来。
这就要对我下手了,老夫真不该来啊。周延儒心中就只有一个感觉,赵宁这铁定的是要利用明天的机会以打猎为借口,杀了自己。
不然偌大的一个广宁,哪里没有野味,偏偏去辽河,那辽河隔河就是金兵的地界。金兵弓箭手凶狠一些的,就能够将箭射过来。
自己去哪里打野味,说不好自己到时候就是最大的野味。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颤抖起来了。”管家突然惊讶的发现,周延儒居然在不停的哆嗦。
中军大帐,陈芸芸一脸嬉笑的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