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也是近日才订下这门亲事,若你不信,大可以去问问这府中的下人。”卫芷岚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但语气却极是认真。

卫芷岚这番话竟是寻不到丝毫破绽,楚云晗闻言,面色变了变,想起卫芷晴方才对自己的冷淡,心中顿时便感到慌乱无措,两年的时间,晴儿真的会将他忘了么?

一时间,楚云晗心中竟有些不敢确定卫芷晴是否真的对他如初,他向来冷心绝情,但如今卫芷岚所说的一番话,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了他的心里。

沉默了良久,楚云晗俊颜含怒,眸光死死瞪着卫芷岚,冷声道:“我不会信的,卫芷岚,你这个心肠险恶的毒妇,别想来骗我!”

说罢,楚云晗转身,眸光深深看了一眼卫芷晴所在的闺房,便转身离开了院落。

一时间,卫芷岚气得火冒三丈,因着楚云晗又叫她毒妇,朝着他离开的背影,连连赏了好几个眼刀子。

待楚云晗走了之后,卫芷岚便也离开了澜月轩,其实她方才说这番话时,不过是想故意刺激楚云晗一番而已,让她不要再对卫芷晴存有心思;陆三公子的确一直便心仪卫芷晴,两年前便曾上府亲自求娶,但因着卫芷晴心中已是有了楚云晗,便拒绝了他。

却是自从楚云晗离开西京之后,这一走便是两年,卫芷晴便也一直等着他,这期间陆三公子依然心仪卫芷晴,时不时便上府,仍是想娶她;

因着陆老爷与永南王又是至交,陆三公子便让自己父亲,亲自去给永南王说了这门亲事,且卫芷晴早已及笄,年龄也是不小了;永南王思量之后,便与陆府订下了这门亲,的确不日之后便卫芷晴便要与陆三公子成婚。

卫芷岚方才倒是没有骗楚云晗,不过有一点,却是说了假话,便是卫芷晴心中依然爱着楚云晗,这两年,陆三公子虽然时常上府,但卫芷晴对楚云晗的心意,却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这陆三公子,卫芷岚也是见过了好几面,倒是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言行举止间极是斯文有礼,又与生俱来一股子淡淡的书生气质,比起楚云晗这毒舌男,经常与自己说上两句话,便能将她气得够呛,陆三公子可是好多了。

……

武安侯府——

燕昀脸色苍白,因着连日来都未曾好好歇息,眉目间极是疲倦,但此时,他却没有丝毫睡意,方才不过是在软榻上歇了片刻,府里便立刻响起了惊慌的脚步声。

武安侯夫人李氏正躺在床榻上,因着好几个月都缠绵病榻,面上已是毫无血色,柔美的脸颊也越发瘦削,下巴更是尖细,眼眶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整个人已是苍老了许多,便如厉鬼般,便是一眼,看着都让人心惊。

此刻,燕昀正守在床榻前,屋子里,站了一干大夫,全都轮流上前去给李氏诊治,但众人上前察看了一番,面上都现出凝重之色,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如实道:“燕世子,武安侯夫人忧思成疾,终日郁结在心,已是心力交瘁,怕是药石无医了。”

闻言,燕昀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白了几分,眸光含着一抹难言的痛苦,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顿了许久,方才沉声问道:“难道一点法子也没有了么?”

“心病还须心药医,武安侯夫人这是心疾,如今已是油尽灯枯,怕是熬不过今晚了。”大夫叹了口气。

燕昀心中沉了沉,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里已是没有了方才的颓败之色,恢复了一派清明,摆摆手:“退下罢。”

众人闻言,便立刻退离了房间。

一时间,屋子里静默无声,燕昀便静静坐于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氏,良久,视线都不曾移开。

因着连日未睡,燕昀眼睛里已是布满了血丝,但依然一动不动的守着李氏,面上没有丝毫情绪,这一守,便直接守到了后半夜。

李氏渐渐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眸光看向正守在自己身边的燕昀,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母亲。”燕昀见此,强自轻扯了扯嘴角。

“昀哥儿,已经这么晚了,怎地还不歇息?”李氏淡淡一笑,但面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母亲病重,儿子便想一直守着母亲,又怎会睡的着?”燕昀低声道,想起方才大夫所说的一番话,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

“自从莹儿死后,母亲便一直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几乎是夜夜难眠,睁着眼睛到天亮。”李氏面色凄然,继而轻轻咳了两声,复又道:“莹儿的死,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大半年,极是难熬,便是偶尔睡着了,梦里都极是不安,常会梦见莹儿死状凄惨,睁大着眼睛,面上满是惊恐。”

“妹妹已经去了,母亲更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应让妹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燕昀强笑,但说出的话,却显得极是无力。

闻言,李氏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意,却是没有言语;良久,方才努力撑着身子,燕昀见状,立刻便将她扶了起来,又拿了个软枕抵在李氏身后。

因着这一番举动,也是废了李氏好一番力气,全身不禁感到发软,极是无力;因着这几个月都缠绵病榻,李氏身体已是瘦成了一具皮包骨,尤其是在夜晚里,昏黄的灯火,映照着她苍白如厉鬼的面颊,显得极是森然恐怖。

屋子里沉寂了片刻,李氏又轻轻咳了起来,嘴角溢出丝丝鲜血,便抬头盯着燕昀,极是虚弱的道:“昀哥儿,母亲有话想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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