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也是出自陇西一带呢。”

“宛芙,陇西离西京路途遥远,你既是陇西人氏,怎地来到了西京这么远的地方?”卫芷岚眸光笑看了她一眼,突然问道。

闻言,宛芙一张小脸上顿时闪现出淡淡的伤怀,叹了口气,这才缓缓道:“奴婢之前也从未想过会突然来到西京,一切只怪奴婢命不好,若不是那年发大水,如今奴婢可能还在陇西,便也就遇不到小姐您了。”

“发大水?”卫芷岚秀眉轻蹙,感觉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便将碗筷放下。

宛芙点点头,似是回忆起了往事,伤感道:“奴婢从小便家境不好,爹娘去世得早,家中便只有一位姥爷,那时候奴婢还小;姥爷腿脚又不太利索,也不能出外谋生,便只能在自家门前重点农作物,奴婢便也时常跟着打理。

“可是那年跨越了陇西、赵郡、阴安等十几个省县的京南大运河却突然爆发了洪水,使得好多户人家都颗粒无收,一年到头的心血白费;奴婢家自然也不能避免,以至于没有东西填饱肚子,姥爷倒底是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奴婢便只有去富贵大户当烧火丫头,以此挣点银两,好维持生活。”

“可是有一天姥爷突然病得厉害,奴婢便偷偷溜出府,去铺子里给他买了副药,回来的路上却被山匪给劫了,他们将奴婢装进麻袋;再和其她被劫来的女子一样,给扔到了船上,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直到快要饿昏过去,才给点吃食;就这样在海上漂了十几天,路上又辗转了一两个月,这才将奴婢和其她人一同给贩卖到了西京。”

说到最后,宛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是泛起了点点泪花,便连声音也更多了几分哽咽。

“想来奴婢走了之后,家中便也只剩下姥爷一人了,也不知他现在是否还活着。”宛芙擦了擦泪水,抽噎道:“姥爷身体本就病得厉害,发了大水之后家中已是没有任何收成,奴婢这一走便是两年,也不知姥爷若是活着,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回去看他一眼。”

卫芷岚心中一酸,不免同情起这小丫头来,没想到宛芙命运倒如此坎坷,当下不由叹了口气,安慰她道:“姥爷一定还活着,因为你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挂念,若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回陇西看他。”

闻言,宛芙神色一喜,抬头盯着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道:“小姐,您说话可是当真?”

卫芷岚浅笑,瞧着她脸上还隐有些泪痕,轻道:“你家小姐说话一向算数,又何曾骗过你?”

话落,宛芙不禁神色有些激动,连忙深深吸了口气,感激道:“小姐,您人真好。”

卫芷岚笑了笑,似是怕她还不放心,继而又道:“你家小姐虽算不得好人,但也绝对不坏,既是答应了你的事,这话便绝对算数。”

“小姐,在奴婢心里,您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宛芙双眸认真的盯着她,旋即又叹了口气道:“其实奴婢自从被贩卖到西京来之后,也是去了好几户富贵人家当丫鬟;可那些主子个个都不好伺候得很,心情稍有不好,便是一顿毒打臭骂,唯有小姐心地善良,与那些人是不同的。”

卫芷岚微笑,轻道:“不管以前如何,如今你既是我的丫鬟,便是永南王府的人,我自是不会亏待了你去。”

闻言,宛芙心中一暖,盯着她认真的道:“奴婢既是跟了小姐,便一辈子都是小姐跟前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奴婢会一直陪着小姐。”

话落,两人相视而笑,卫芷岚亦不再多言,瞧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出了房间,向着澜月轩的方向走去。

……

澜月轩——

卫芷晴正坐在窗前,眉眼温婉娴静,如一朵姣姣盛开的百合花,此时正在专心致志的绣着手帕。

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曳地长裙,款式新颖,腰线裁剪合适,衣领上绣着精致的牡丹,裙摆上有淡淡的金色丝线勾勒,配着亮丽的颜色,艳而不俗,媚而不娇,很是漂亮。

细细一看,这衣裙正是前几个月,卫芷岚出府时在霓羽阁给她买的那件,为此还和燕楚莹发生了不快。

忽而,婢女罗莺笑着走进了房间,提醒道:“小姐,三小姐这会儿过来了。”

话落,卫芷晴手一顿,眸光看向门外,正巧便瞧见卫芷岚迈步走了进来,浅笑道:“姐姐。”

“岚儿。”卫芷晴温婉一笑,眸光带着些许宠溺的道:“今日怎地过来了?”

卫芷岚走至近前,笑着在她身旁坐下,含笑道:“左右也是无事,倒不如过来陪着姐姐说会儿话。”

闻言,卫芷晴笑了笑,轻道:“你过来倒也好,不要总是待在屋子里,便是出来走走,人也爽利些。”

罗莺笑看了两姐妹一眼,便微微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姐姐不必担心我一个人会闷,昨日里我还出了一趟府呢。”卫芷岚笑着朝她眨眨眼,一双灵动的眼眸如山涧清泉般淙淙流动。

“昨日?”卫芷晴唇畔含笑,打趣道:“昨日我可是听说云世子也来了府里呢,岚儿可是同他一道出了府?”

“嗯。”卫芷岚笑着点点头,顿了顿,又道:“自从我遭到暗杀以后,便一直没有查出线索,爹爹忧心之余便让我待在府里,每日哪儿也不准去,这段时日着实有些闷了,慕轻正好来府上,我便随着他一道出去了。”

话落,卫芷晴一双如秋水般的美眸,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关切道:“岚儿,如今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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