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因为张席川的关系,被文刀特许可以在以后的文家所有产业中,凭自己的技能和劳动挣一份薪水。
不止是她一个人享有这样的特殊照顾和待遇。
今后,凡是文家百行百业,只要忠心耿耿跟着干的人,都可以根据个人的特长、技能和意愿,通过考核、认定和甄别、培训,成为文家中的一员。
这一点,也同时写进了面向所有幕僚、亲卫以及家丁公开的法典中,并不断得到补充、修订和完善。
舞娘就是在张席川不避嫌的推荐下,成为第一批加入到文家这第二产业当中的。至于第一产业嘛,当然是枪杆子了。
看到一个抛头露面的女子,不仅娴熟的像一个真正的店小二,而且还笑吟吟的宛若一个真舞娘,丁学昌不禁对这家店更加好奇,也更加深了他内心的疑惑,马上将所有集中力转到舞娘身上。
“你是什么人,这店子的老板娘么?”
舞娘脸上一红,略微有些愠色地看看丁学昌,但马上又露出职业化的微笑道:
“客官说笑了,我家公子年方十六,还未成亲哩,哪里来的老板娘?”
哦,丁学昌差点笑出声来,索性盯着舞娘抚须戏道:
“年方十六的公子,竟然有这么大手笔,那将来的老板娘怕不知得什么样的人家才行呐。如此才俊,老夫还真想见见他是什么模样,哈哈!”
舞娘脸上又是一红,忽然抬眼瞅了瞅柜台后面的瞿葭,低头道:
“客官若是一味说笑,还请自便吧,货物都在那边厢。”
望着转身离开的舞娘,丁学昌才发现这个娘们身材真不错,尤其是这转过身后的背影,袅袅婷婷的。
不错,不错,一家这样的小店不仅有女子出面,竟然还有坐堂的女娃掌柜,看来这万里海归的公子哥儿,一定要弄他一个惊世骇俗不肯罢休啊!
丁学昌摇摇晃晃,慢慢踱步到柜台前,虚虚地往两旁瞅了两眼,于是将目光定在瞿葭的身上。
“好年轻的女娃娃,敢问你是女掌柜呢,还是未来的老板娘?”
丁学昌在那边与舞娘搭话之际,瞿葭就已经开始注意他了。
见他气度逼人地踱步过来,再一看躲躲闪闪隐身在后面的李洪田,瞿葭心里就多少明白了一些。
等到近前再一看,瞿葭顿时慌乱起来,有些不敢抬头:
这、这不是提督府的那个老大人吗?
那一年,他还亲自登门在自家的府上,来给她的十二岁送过一对簪子哩。
不过,他今日怎生穿着布衣,而且似乎已经认不出自己了。
瞿葭心一宽,连忙微微一礼道:
“老大、哦不,老人家有、有礼了,小女子在此,只是受人之托,先行照、照看一番,既不是什么女掌柜,也非什么、什么……”
自感不可能将“老板娘”说出口的瞿葭,窘迫的模样,顿时惹得丁学昌哈哈大笑,捻须打量着她道:
“你这女娃娃,看着好生面熟。这郧阳府中,老夫还是很熟悉的,你看着像是官家出身,可否说说你家府上名号,说不定与老夫还是好相识呐!”
正说着,一旁看到有些不对劲的刘仇,连忙小跑着过来,一脸陪笑道:
“这位客官老爷,在下是这里的临时掌柜,什么货物有什么好处我心里最有数,您请这边来看——”
丁学昌诧异地看看横插上来的刘仇,又瞅瞅自己的一身布衣,不觉恍然大悟,随即颇有意味地瞄瞄还是不敢抬头的瞿葭,哈哈一笑,跟着刘仇去了。
文刀出发前,已经提前将所有准备出柜在大明的货物,都预置在了这个店里。
根据这个现实世界的现状,再结合时空之锁的限制和开放程度,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出现在人们面前的,还是以民生民计方面的货物为主,少量配置了一些奢侈品和女人用品。
同时,为了多多少少掩人耳目,文刀又在这些眼花缭乱的物品之中,夹杂了一些可以引人遐想的东西,比如小巧而精致的瑞士军刀,风吹不灭的军用打火机等。
现在,丁学昌看到的,就是这些事先准备好了的东西,并且分门别类地摆放在一个个大小不等的货架上。
货架自然也是,找城里的木匠提前打制出来,包括标牌、宣传板、价格表以及指引牌等,全部按照后世超市的样式,分区分类,门外还有供客人歇脚的长凳,免费的热水,琳琅满目,井然有序,令人耳目一新。
丁学昌并没有像大多数顾客那样,一上来就猴急地直奔商品。
从门口开始,他就在用自己的一双眼睛,带着脑海中预先想好的各种问号,不放过一个细节,一定要自己找到答案。
所以,他就自然而然成了第一个从整体的目光,来审视、挑剔甚至准备找出茬子问罪的人。
刘仇感到自己嘴巴都说得口干舌燥了,这位大老爷才慢悠悠地从第一排的第一个物品开始,伸手拿起一听午餐肉,它的外表因为剥去了所有的包装,所以看上去银光闪闪,甚至比银子看上去还漂亮,令人不由得不脸色凝重。
“这是什么,看上去很贵重的样子?”
强忍着内心的激荡,丁学昌终于扭头正眼看了一下刘仇。
刘仇早就不耐烦,若不是瞿葭这个小姑奶奶一直在给他暗中打手势,他早就跑开喝茶去了。
“肉,一种来自万里海外很美味的肉,并且不用烹饪,即开即食。”
“这是肉,还即开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