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嘀嗒嘀嗒的挪动着, 已经是午夜12点了。
王梓涵摇头晃脑的在门边走动着, 他身上背着一个军用的双肩包。在这医院中, 看起来确是有些不伦不类。
王夫人被大儿子搀扶回了家, 王梓承的病房外,只留下了他们父子两个和一个看护人员。
“常文怎么去了那么久, 买个东西而已, 这家伙做什么都磨蹭。”王梓涵嘴里嘀咕道。
王忠仁看着儿子一副神经质的样子,出声训斥道:“还说人家, 我还没说你那。你发什么神经,在医院里背个登山包在身上。神神秘秘的, 刚小赵给你送什么过来了,拿过来我看看!”
“爸, 你吓死我啊!”王梓涵被他爸的声音搞的一惊,他条件反射就要随手抄东西,“你别突然说话啊, 我现在都要精神病了, 你让我安静会!”
“安静个鬼!你走来走去的,晃的我眼睛都疼, 过来!”老爷子不爽的冲他摆了摆手。
“亲爹,你,你别说那个字啊,我, 我有点肝颤。”
“颤什么!一天天, 神神叨叨的。我们是唯物主义, 竟搞那些封建迷信,把24字核心价值观好好背诵下来。”王忠仁皱着眉头朝他走了过去。
“什么味?”他刚凑近王梓涵,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酸臭味,“你几天没洗澡了,怎么身上一股卫生间里的味道。”
“诶?闻道了?闻到了就好,我还就怕它闻不见那。”王梓涵乐呵呵的扭着脖子,皱着鼻子用力的嗅着。
“好个屁!痛快去给我清洗干净,一身怪味。你妈不在这,你是想上天啊!”王忠仁抬手看了眼儿子脑袋上的绷带,改了路线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
“嘘!爸,你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我说你能不能低调点。我就说,让你跟我妈一起回去休息,你偏偏不干!”
“低调个屁,全老王家,就你最高调。你到底搞什么鬼,你把包给我拿过来,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王忠仁看着自己不着调的儿子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出。这要不是自己当年,亲自守在医院里,看着这混蛋生下来的,他真心怀疑是抱错了。
他没理会自己儿子宝贝的样子,上去就将王梓涵护孩子似的背包,从他身上拽了下来。虽然王忠仁年岁已大,但是运动得当,又经常和这个儿子上演全武行,力气依旧是不减当年。他奋起一抓,单手就把背包从儿子身上拽了下来,没去管儿子的鬼哭狼嚎,直接就把东西“噼里啪啦”的倒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玩意?你里面装着这么大的红剪刀,想剪指甲吗!这……你把你奶奶的金佛给搬过来了?你从她佛龛里偷出来的!这一袋子是什么?黄黄绿绿的的,写的什么鬼画符,这里面怎么还有两个保温杯?”
“爸,别打开!我刚从人小朋友身上接的,还热乎的那!”王梓涵看着他爸要打开其中的一个保温杯,立刻伸手想要拦下来。
“王梓涵!!!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没把你脑子带出来,你把尿装保温杯里?你是疯了吗?”王忠仁怒火冲天,他说怎么一股酸臭味那,这小子把尿当成了宝贝放在保温**里!
两个人吵闹间,病房里原本守候在王梓承身边的白色小鹿,突然警觉的抬起了头,它金灿灿的眼睛锐利的看向走廊,如同一只等待猎物的雄鹰。
“什么声音?”王梓涵打了个寒战,他看着一边的走廊,有些心惊。
“什么什么声音?你别转移话题。”王忠仁懒得搭理他,继续去抢他护在怀里的另一个杯子。但是一瞬间,他觉的一股冷意顺着他的后背攀爬而上,似乎有一个无形的手在遏制他的脖子,他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早上。
“忠仁,梓承出车祸了!他不行了,怎么办?”
谁,他的儿子不是被抢救过来了吗?
“爸,我恨你,你从来都是偏心的,梓涵那个家伙无所事事,可是你却是最疼爱他的!“
“爸,我好难受,你来陪我好不好!”
不是,爸也疼你的,梓承!你别死,爸……他满脑子浑浑噩噩,好像他的儿子带着恨意般要离开他,他想要拉回来,把自己的儿子带回来。
“噗!”有什么东西带着一股怪味兜头盖脸扑向了他。
“咳咳!”王忠杰被泼的一个激灵,他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液体,酸臭味扑鼻而来,这是王梓涵当宝贝般存放在保温杯里的尿!
“爸,你别怕啊,我这还有狗血!”
王梓涵被训的时候,突然觉得一股阴凉之气,顺着他的头皮爬了上来,他立刻侧头去看一边的王忠仁。
他爸果然双眼呆滞,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他立刻猜到,那该死的东西来了。
他慌忙拧开了手里的保温杯,把下午从儿童病房那接来的童子尿一滴不剩的倒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不过保险起见,他直接开了另一**里的狗血,用全力的冲着老爷子就洒了过去。
“你个兔崽子!”王忠仁刚清醒过来,就看见王梓涵手里拿着另一个杯子,瓢泼的狗血冲他瞬间倾倒过来。
韩然在医院隔壁的酒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来了!”
他早上跟王梓涵沟通了一下,虽然没有把三生石告诉他,但是也大概讲了一下他哥被人盯上的原因。
一般来说,像是王梓涵,陆清影,这种本身没有大气运的人,甚至那些霉运缠身的家伙压根就不在“吸食者”狩猎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