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墓穴里,华子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回荡。
我们心情十分沉重,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
过了好久,华子才回过神:“当时的我已经崩溃了,我心里烧得火热,想着反正出不去了,我们就一起同归于尽,也算是替我的兄弟出了口气。于是,我把壶里的酒精洒到了棺材里,准备把这具女尸给烧了。女尸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像她从没有尸变过一样。就在我准备划下火柴的时候,一声巨响,石壁顶上炸了一个洞,碎石飞到我的身上扎得我生痛。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虚幻,我已经对看到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直到听见青莲焦急的声音,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青莲在外面等了我们半天见没有人出来,又见石壁无缘无故的密合了,觉察到了不对劲,就用炸药把石壁炸开了,我看见青莲正跳下石壁,我根本没有来得及阻止她。我朝她跑去,喊她快跑,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渐渐的她的脸色变了,充满了恐惧,我回头一看,那具女尸已经坐了起来,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托起青莲的腰把她送到了出口。快跑!我喊到。可青莲一直把手伸着,她颤抖着说:华子,快上来。我抓住她的手一跃而上,我护着她往前爬去,洞口就在眼前,顾不得石头磨得膝盖疼痛难忍,我们疯了一样的爬着。马上就要出洞口了,我忽然爬不动了,我的脚被牢牢抓住了。我看到那个怪物微笑着爬了过来,它的手指死死的抓着我的腿。我使劲的蹬了两脚,它的脸被我踹得凹了进去,面目可憎。它一点点的往上挪动,我冲着青莲大喊,快走,别管我,说着拿出了打火机。谁知青莲突然扑了过来,夺过我的打火机,拿出刀子狠命的往怪物手腕上砍去。鲜血四溅,青莲眼冒凶光,一刀一刀毫不迟疑,怪物的手腕被砍断了,断了的手还紧紧的抓着我的脚脖子,我用力一踢,便见那个怪物掉滚了下去。趁着机会,我们往洞口爬,我先爬了出来,青莲紧紧跟着我,我钻出洞,回头拉青莲一把,青莲舒了一口气笑着说:总算出来了……她的话刚刚说完……就那几秒钟,她的人就被拖进来了洞里,我疯了一样抓着她,她的脸疼得通红通红,她居然又笑着说:华子,不要后悔。然后……她把刀子扎进了我的手里,我吃痛的把手一松……她就不见了……一下子就不见了,然后……我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我看见了火光……还有难闻的味道……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听见青莲的声音……我知道……她没有叫,她怕她的叫声跟随我一生……我的女人,我的兄弟都没有了……我跪在洞口,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洞像皮肤一样慢慢愈合了,没有了。我一边哭一边挖,可是找不到了,就像从来没有那个墓穴一样。”
华子的声音沙哑低沉,说到最后他就像自言自语一般,说给自己听。
这件事情是他心上的伤疤,他一直闭口不言,不想面对,今天在这里他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他哭了,愤怒了,伤心了也好过当做忘了。
“后来呢?”我问。
华子抬起头:“后来,我过了半年浑浑噩噩的日子。我酗酒斗殴,没有钱了就去抢,那五百万我一分钱也不敢用,那是血是心是他们身上的一块块肉。有一天,我醉倒在路边,遇到了郁哥,他本来从我身边走过去了,但是他又回头来到了我身边。他把我扶起,把我带回了家,给我饭吃,给我床睡。他什么都可以问我,但是我感觉他都知道。有一天,他忽然把我带到墓地问我世上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我说是命。他说:不对,是活着。命是死的,活是生的,活不下去就想想那些想活却不能活的人。我忽然就哭了,那是我大半年来第一次哭。我应该活着,应该为我兄弟和青莲好好活着。后来我把五百万分给了我兄弟和青莲的父母,然后跟着郁哥,帮他打理一下生意。我本来这辈子都不打算再下地了,但是郁哥对我有再生之恩,刀山火海我也是要找到他的。”
“后来那个男人又打了电话吗?”七七问。
“没有。再没有打过。我打过去也是关机。”
“好奇怪啊,这人是不是故意把你们引过去的?”小把戏问。
华子看着我道:“成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这个墓穴很是奇怪,我刚刚进来开始就总觉得哪里都有青莲的影子,那个里面的女人有时候会长得和青莲一模一样,我知道这是幻觉,一直都克制自己。昨天晚上我在梦里,又看见了青莲。她在那个墙壁里喊我救她,我想都没有想就拿着镐去救她。然后,我就看见那个怪物又来了,站在我边上,我特别愤怒,恨不得把它碎尸万段,我死死掐着它的脖子,然后……我就醒了。”
我摸摸脖子,还是很后怕,刚刚要不是华子醒得及时,估计我也只有半条命了。
“心魔,是华子的心魔。”我想了想说:“这个地方怪得很,我昨天晚上也做了噩梦。七七和小把戏呢?”
小把戏摇摇头:“没有。一觉睡到大天光。”
果真是心里无事的人。
七七也摇摇头:“梦是做了,但不是噩梦。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吓人。不过,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我们先退出去吧。”
四个人都默契的同意了,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对待也是浪费时间,至于小把戏,一背包的珍品也早已心满意足。
我站起来,看了石墙里的红衣女子一眼,她眼睛睁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