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荣华夫人的名号,叶子仪双眸一眯,咬着牙道。“好个荣华夫人,她是知道阿成去赴宴了,所以赶在这个时候来的么?”
“夫人还是避一避吧,那贞夫人如今怎么说也是新梁王封的一品夫人,真的闯了进来,府中的卫士也是不好阻拦的,我们去外殿守着,待贞夫人走了,再请夫人出来。”
佩娘说罢,放下手中的针线,招呼着另一个婢子出了幕帐。
阿美轻叹了声,站起身来拿过叶子仪放在榻上的包裹,无奈地道。“主人,咱们总是这么躲着也不是法子吧?那密室好生沉闷,真不想去。”
“你呀,若是不想去,就寻个地方躲着吧,我和阿枝进去就是了。”叶子仪抱着吃奶的永忆蹭下榻沿,趿上鞋子道。“不如你就躲在这梁上吧,听听那贞夫人说些什么也好。”
“真的?那可好极了,哎哟,可是躲过了。”阿美长出了口气,一拍胸脯道。“主人放心罢!阿美耳聪目明,定然不负所托!”
“那就指望你了。”叶子仪微微一笑,由着阿美扶着站起身来,与阿枝一同向着密室而去。
阿美送两人进了密室的甬道,按动机关把大榻后的墙面恢复如初,站在榻旁,她从怀内掏出乌鞘鞭使力一甩,那鞭子一下便缠住了大榻的床柱顶端。
拽了拽那鞭子,确定牢靠了,阿美借力一跃,脚尖一点那一丈多高的床柱顶端,手中长鞭再一甩,勾住了屋顶上一块突出的云柱,纵身便上了离地三丈多高的屋梁。
甫一站定,阿美后背的寒毛便是一竖,她眯着眼仔细看去,好么,这大殿的屋梁上好生热闹,七八个黑影隐在几道梁柱上,个个儿气息沉长,竟都是绝世的高手。
这些人没有理会阿美,阿美也不敢轻易上去招惹,靠向挨着墙边的一棵大柱子坐了下来,她垂眸望向下头那黑色的幕帐。
看着看着,阿美两眼便开始往一块儿粘了,正困得要打盹儿时,就听底下一阵响动声传来,阿美着眼看去,却是个她没见过的小内侍挑帘走了进来。
那内侍进了寝殿看了一眼,躬身撩帘,低声道。“夫人请入内。”
“嗯。”随着这声极轻的‘嗯’声,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手执短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漫步走了进来,秋姬紧跟在那妇人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殿中。
“贞夫人,既已入了寝殿,这剑,可以放下了吧?”拂右紧随其后,与两个青衣侍卫走了进来,很是不快地道。“公子确是不许旁人进入寝殿,夫人以死相逼,又是何必?”
“从前这公子府中我哪里去不得?如今想见阿成一面,竟是给你们这些下人为难,实实可恨!我便就在这里等他,谁敢拦我,我便死在此处!”
那贞夫人声泪俱下,剑刃直是在脖子上开出了一条小口,鲜血渗出,顺着那玉白的脖颈流下,染红了一片衣领。
“好,夫人愿在此处,便在此处等吧,我去请示公子。”拂右无奈,朝着贞夫人拱了拱手,退出了幕帐。
见拂右走了,贞夫人一瞪那两个侍卫道。“还不出去!”
两个侍卫拱了拱手,退出帐外,贞夫人又示意那内侍出去守着,耳听得外头再无声息,那贞夫人脸色一沉,把手上的短剑往地上一丢,冷声道。“哼,小子好生防备,竟害我受这等皮肉之苦!”
“呵,夫人果然狠辣,这样的非常手段,只有夫人下得了手。”秋姬略带嘲讽,说得那贞夫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