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时间还长着呢。
有广若在,只要他能借他身份之便接近她,也许他们很快就能摸清了。
此时,安画还不知道,广若因为种种,早成了天渊七界诸修头一个要防的人。
……
时间过得太快,广若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他慢慢地起身,收好自己的木鱼,不过,却不是往三重门去,而是往甲一号院去。
咚咚!
广若好像平常访友一般,敲动了院子的禁动。
陆灵蹊已经从宜法师叔那里,知道那天辩佛的结果,而且,她还帮江浩出主意,怎么让广若离开聚集地。
算时间,广若应该要滚蛋了才对,又跑她这里干什么?
陆灵蹊的动作比脑子快,脸上的血色迅速抽离,放出水镜,很快对着镜子,在眼睛部揉了几揉,让里面多出几抹血丝,几抹疲惫,这才挥手消灭一切证据,打开禁制。
“原来是广若大师!”
陆灵蹊的声音,似乎中气不足的很,“在下身体微恙,不便出迎,大师您自己进来吧!”
“阿弥陀佛!”
广若轻宣一声佛号,踏入这个因为没点数,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相的甲一号院。
相比于外界的灵气,这里虽还不能跟仙界比,可是,比那檐下,好了百倍不止。
至少住在这里的人,只要点数足够,不用担心被人赶出去。
广若知道自己这样想有些不对,奈何,他真的要被点数逼疯了。
想要联系到成康和四大观风使,肯定不会容易。
所以,他还得到林蹊这里想点办法。
要是能用示弱的方式,跟她混一段时间……,就更好了。
“施主的气色比前几日差了很多啊!”
虽说已经听到流言说,林蹊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可是,看到满身疲惫却还强撑的样子,广若还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遍,“这样说,外界传言道友是用了禁法,才支撑那么久的是事实喽?”
“……现在否认,已经没有意义了。”
陆灵蹊苦笑,歪靠在特制的木榻上,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式,“家师叔重平正因为知道我的情况,所以给我找了这间据说防御力最好的院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适时轻咳了两声,“好在我付的代价,相比于佐蒙人的……还是我赚了。”
“……”
广若很想再宣声‘阿弥陀佛’,奈何,他知道此女敏锐非常,一旦让她怀疑,他对佐蒙人更有共情之心,只怕立马就能跟他翻脸,用十面埋伏围了他,逼问他的‘人’心是怎么长的。
“道友能这样想最好了。”
广若斟酌着道:“不过,道友为幽古战场立下不世之功,按理说,江主事,应该有所表示才对,我记得,丹部下放的丹药里有对元婴修士补气补元非常好的妙溯丹,他那里如果没有表示,道友也可以用点数去换上两枚。”
这一次,他终于聪明地把自己摘了下去,没说他是幽古战场的主事人了。
锅甩给姓江的,结果如何,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妙溯丹啊?”
陆灵蹊抬手,以灵力托着茶壶给他倒茶,“家师已经给我服过了。”她师父确实给了她一粒,不过,就这么一颗丹药,知袖师叔说,就要一百二十个点数。
太贵了。
陆灵蹊本身就没多大的事,当然不会暴跈天物。
她没说江浩有没有给,“大师,喝茶!不知大师找在下所为何事?”
“小僧与贵师叔宜法真人辩论佛法的事,道友已经听说了吧?”
广若端着茶,只闻着味,却没有喝上一口,“小僧只念着当年家师的话,也许是陷入了执妄,此次是要跟道友告别,我要真正的进幽古战场了。”
跟她告别?
他们很熟吗?
陆灵蹊眨了一下眼睛,“大师怕吗?”
怕?
她怎么会这样想?
广若神情严肃,“阿弥陀佛!小曾当初不下杀手,一是怕引起佐蒙高层不满,二是被家师当年的话影响了。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小僧何惧之有?”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很怕的。”
陆灵蹊脸上带了一抹回忆,“我以为大师是跟我那时候差不多。”她轻轻一叹,然后又像是努力振奋地道:“既然不是,那我就先祝大师马到功成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又控制不住地连咳了数下。
“借道友吉言。”
广若双手合十,“只是如今,聚集地里没有做任务的修士,小僧想找个队伍加入都不行。”他也露出一抹不好意思,“不知道友能否跟风门道友取得联系,帮忙引见,让小僧加入哪个修士队伍?”
他们连夏正和元岩的大腿都要抱,他这里,想来更不会拒绝。
广若想打入天渊七界的内部,近距离了解那里的时候,顺便也更了解林蹊,为以后的里应外合做准备。
“本来是可以联系的。”
陆灵蹊摸出自己的传音海螺,“不过,大师也知道,这里的距离限制。而且因为我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都不会很好,所以,我早就与风门前辈约好,三个月后,他再来接我的。
大师想加入修士队伍,咳!咳咳咳……”
陆灵蹊放开对胸间寒脉的控制,真真实实地给他演戏,“在我这里,恐怕要等三个月。”
“……”
看到她咳的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潮红,广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