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千户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那你还怕什么?”
龚千户的目光变得有些模糊,他叹道:“我怕的是上面的人变了,可我们却来不及变,那可就真的完了”
一上午紧张准备,快到巳时,楚侍郎还没来,青刀卫镇抚使齐象先来了,他是龚千户的老同僚,现在比龚千户官高一级。
“哎呀,齐抚使,你怎么来得一点声响都没有?倒该让我们迎一迎才是啊”公堂上,米千户坐在龚千户下首,二人相对,正在争辩什么似的,齐象静悄悄地进了三门,才被眼尖的米千户发现。
齐象身后只跟着两个校尉,摆明了不想惊动别人。
“不必”齐象的风格,是能说一个字决不说两个字,一句废话都没有。
他比龚千户更加瘦长,而且一看就是练家子。
齐象两步跨上公堂,旁边有准备好的绣花椅子,位子在龚千户之上,最上面的两把椅子空着,一把是田平中的,一把是楚遗之的。
但齐象却想都没想,径直倚到了龚千户的桌案边上,两手抱在胸前,一副审问的架子,开口就是问题:“你们刚才,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