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朝他走了几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没有缩。
她再走几步,还是没变。
她开始奔跑,朝他不停的跑。
可距离……就像是被无限延伸,一直不变。
沈月有些着急,很想看清他的脸。
她想起他曾问过自己,沈月,你会来看我吗?
她说:“会!”
那时他很开心。
可她再去看他时,他竟然没能再看自己一眼。
他带着自己对他的承诺离开,握着她亲自送的那块糖离开。
陈家楠,这个频频出现在自己梦境里。
究竟想要跟她传导些什么信息?
她很想问问他。
“陈家楠……陈家楠……”
她喊他,累得喘着粗气,可就是无法跑到他身边。
脸上淌着泪,渐渐地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变成了无声的空白。
一阵刺痛从手腕处传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有身穿白大衣的护士在给她扎针。
有孟凡笙听诊器细致的在给她检查的身影。
视线渐渐上移。
沈铭溪那张白皙好看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他垂眸,双手将她抱在怀里,眉头蹙紧,喉头耸动。
那一秒,她仿佛看到了曾被他抱在怀里,被那微微耸动的喉结有着莫名的吸引。
她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探寻。
马上就被护士给按住。
“滚针了!沈先生,麻烦您按住她的手!”
温厚的大掌很快覆住她的,她无意识地想继续探索,耳边响起沈铭溪的温软细语。
“月儿,别动,我在呢!”
他的唇落在她额头上,轻轻地,柔柔地。
沈月望着他的眼底渐渐清明起来。
“沈……沈铭溪……”
她的手指微微勾起,可以触及他温暖的手。
将脸靠入他的怀里。
阳光透过纱帘,轻柔的照在床上沈月沉睡的脸上。
感觉到脸上有些暖洋洋的沈月,在睁开眼时,看到熟悉的卧室。
微微颤了颤眼睫,适应了室内的光亮,才稍微转过脸。
身边,沈铭溪正阖着双眼躺在她身边。
他一只手环在她腰上。
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色。
看来他应该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自己好久。
她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带回了沈宅。
“恩……”沈铭溪略微轻哼一声。
身体微微动了下。
沈月仍保持着醒来的姿势。
生怕吵醒他。
他的下巴,已经可以看到胡茬。
模样应该是两三天没有好生打理过自己。
这与素来注意自己仪表的沈铭溪相差甚远。
他还是醒了。
睁开眼,看着身边的姑娘已经睁开眼睛在打量自己。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还难受么?”
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然后满意的用另一只手穿过她颈部将她揽入怀里。
唇瓣轻柔地落在她眉间。
“饿了饿?”
沈月任他抱着,在他怀里点点头。
“恩!”
“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些吃的来!”
他又将她搂了搂,抚着她发丝。
然后起身,下床,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颀长的身姿,那雪白衬衣的折皱。
还有他始终优雅卓然的背影。
所有踌躇和矛盾,都瞬间消散。
如果这辈子她错过了这个男人,那么她一定会孤独一辈子。
因为没有人可以再入得了她的心。
她真的有坚持孤独一生的勇气吗?
她一遍遍问自己。
回答她的,就只剩下窗外那初晨的阳光。
接下来的三天,她一直住在沈宅。
沈铭溪白天上班,就会有封阿姨照顾在旁。
晚上下班,他就会准时回来给她做吃的。
封丽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两个好孩子,感情竟是如此多劫。
看到沈月被沈铭溪抱回来的那一刻,她整颗心都快碎了。
这个可怜的孩子,从进这个家门开始,身体就不好。
在沈铭溪的精心呵护下,眼见康复,又变得开朗活泼,她也跟着开心。
可没想到,两年前她毅然离开了沈宅。
而沈先生这两年也变得不苟言笑。
每天晚上都会很晚回来。
就算回来,也会在她房间坐很久。
她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看得出,这一对在她眼里的孩子,彼此是喜欢着对方的。
所以,当她两年前知道他们关系的不同寻常时,并没有外人表现得那么惊讶和难以接受。
她将用来换洗的衣服送过来,看着床头只吃了一半的粥微微叹息一声。
“月姐,虽然吃不下,但是也要坚持吃完,不然,怎么会赶紧康复?你不是还要高考吗?”
沈月想到高考,又将放到床头的米粥拿起来。
封莉娜笑笑,放下干净衣服继续说:“这就对了,月姐,什么事不要钻牛角尖儿,每个人走的路不同,当然过的日子也不同,谁也不可能按别人的思想生活,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她的手抚在仍带着温度的衣服上,目光里尽是不舍与抚慰。
沈月其实明白封阿姨的话。
点点头:“嗯,我明白封阿姨!”
谁也不可能按着别人给你的规划生活,可是,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真的可以做到吗?
米粥全部吃完。
沈月又在封阿姨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