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当然是不会喝的。
她又不傻,这茶里到底有着些什么她都不知道。
韩诚仁笑:“怎么,怕我下毒?”
“院长,我应该回去了,我哥一会儿找不到我要着急的!之前我告诉他来这里看片子!”
“你哥?丫头,你别骗我了,你哥在哪儿我知道!”
他拉起沈月,走到窗口,指着楼下某个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地方说。
沈月心里沉了下去。
她刚才来的匆忙根本没注意那里围了那么多人。
更没注意沈铭溪会在那里。
不对,莫尘电话里说,医院出了点事情……
沈月看着韩诚仁,他一脸平静的笑,笑得直让人脊梁骨发寒。
突然,韩诚仁捏住沈月的下颔,将手中的茶水灌进了她的嘴巴里。
沈月挣扎,可还是被他强行灌下了一些。
嗓子里呛到剧烈的咳漱。
眼前有些模糊起来。
沈月觉得身体有些发软,她伸出手摸索到落地窗的玻璃,想要撑起身体。
却终是手脚无力。
瘫软下去。
再睁开时,她置身在一个封闭又狭窄的空间内。
嘴巴被胶带封着,她挣扎一会儿,感觉四肢紧缩在一起,根本没有空间供她活动。
蓦地,她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带人回来!”
“最后一次了!”
韩院长?
沈月识得这声音。
紧接着,拉链声响过后,眼前瞬间大亮。
她眯了眯眼睛,适应光亮才发现,自己被塞在箱子里。
得以重新见到光亮,呼吸也顺畅起来。
可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充斥在鼻间。
她环顾一眼偌大空荡的室内,不由地瞪大眼睛。
宽敞不见天日的屋子里,一排排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玻璃容器和器皿。
有手、有脚,有肢体,甚至还有……
刚刚出生的婴儿。
沈月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身体突然被人从箱子里拖出来,一路往那些架子处走去。
沈月摇头,挣扎着。
可是除了脚被人解开,双手仍被反剪绑在身后,嘴巴也被粘着。
她瞪大了眼睛,那些残肢断脚越来越清晰的印入眼帘。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沈月惊住,转过脸,看到韩诚仁正缓缓走在那些架子前,以一种欣赏又欣慰的眼光看着。
他的脸上依然是温柔的笑。
可是如今看起来,如此狰狞可怖。
“呜呜呜……”沈月发出声音。
拖着他的人没有理她,跟在韩诚仁身后,跟着他脚步继续往前走。
“看到了么?是不是很漂亮?”
他自顾自的说。
目光里闪动着异常的光彩。
“这是刚出生1天的男婴心脏,这是他的肺,这是他的心!这是出生天的女婴大脑……”
他每走一处,逐个介绍。
语气越发的激昂。
他就像是一个沉浸在器官世界中的疯子,看着这些残忍的罪证表现得格外兴奋。
沈月一口血闷在胸口。
她不看那些被福尔马林泡过的肢体和器官。
可是每次,都会被钳制他的男人扯痛长发。
不得不睁开眼睛。
忽地,她的脸被抵在一个玻璃器皿外。
鼻尖已经抵在了瓶身上。
冰冷刺鼻的药水味道使她整个人汗毛直耸。
“月儿,你说他漂不漂亮?”
沈月的眼睛顿时忘记阖紧。
那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浑身蜷缩着,而他的眼竟然是睁着的。
不见有痛苦,只是茫然地望着她。
沈月的心瞬间就抽痛地快要晕过去。
这明明是一个活着的婴儿啊,她甚至能感觉得到那孩子虽然身体已经被泡得发白,可仍是鲜活得一般。
眼泪忍不住滑落。
她不禁转过脸看韩诚仁。
这个一直被广为传颂仁心仁术的韩诚仁怎么会是一个刽子手?
韩诚仁看着那孩子,手抚了抚瓶身,又抚了抚月儿已经泪流满面的双颊。
唇角不禁颤抖着。
“月儿啊,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你比他好看多了!我喜欢你的眼睛,澄净通透,就像是个天使一样!那时我就想,这么可爱的姑娘,不应该让她长大,就这样的永远保存着,想看的时候就看看,永远不会腐烂,永远也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