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他,仿佛漂泊半生终归故里的游子,望着故乡的街道,却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
近乡情怯,何况近人呢。
他就这样握着花,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声不吭,像个木头。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停滞。
环境在这一刻,变得寂静。
春日里的风轻轻吹着,听上去很吵。
吱呀。
一声窗轴摩擦的声音突然响起,房间那扇原本紧闭的窗户突然被打开,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我肚里的小小牧突然躁动不安,踢了我两脚。
我想……”秦暮云看着院中那握着花的侍女,露出让人沉醉的笑颜:“他可能是喜欢你手中的花,把花送进来吧,顺便讲讲你的故事,给我们娘俩听。”
见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谢牧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江河决堤,涕泪满面。
“你,你们,还好吗?”
谢牧声音颤抖着,像是得了大病的病人。
他用的自己的声音,而就是这个声音,让秦暮云眼底最后的那一点点试探也变成了笃定。
她轻轻地点着头,笑中带泪:“原先是不好的,现在好了。”
说着话,秦暮云将房门推开,扶着腰,微微挺着隆起的肚子,笑吟吟的看着谢牧:“不进来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