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啊,咱能不打吗?”点将台,邹二打着呵欠,一副“我还没睡饱我还想睡现在只是躯体在动灵魂完全没有苏醒这活的哪像修士这分明是诈尸”的语气,听去的的确确是没有想动手的意思。
而且好巧不巧,一大片洁白的云彩在这时飘过场馆空,路过点将台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直接赖在原地不走了!整个战场顿时笼罩于一片阴影之下,尽管没有习习微风,不过还是安逸得要死。
“值此惬意舒心之际,来一场悠闲到不能再悠闲的午睡,岂非人生一大乐事?”——至少彼时的子鼠邹二,心的确是这么想的。
然后听得“咻”的一声,赤褐色的光线猛然闪动,径直扑向笼罩点将台空的这片云彩——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与邹二“心心相印”的这片云彩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连一丝丝影儿都没了。
直指云霄——丑牛钟囚的神通之一,属于至强至极的术法招式,曾被其用来攻击过点将台的灵力屏障,不料被点将台以“棉花肚”一般的特性化解。虽然钟囚还不知道那其实是秦风在暗出手,不过很显然,秦风并没有闲到连一片云彩的存灭都要管,毕竟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又不想午睡。
“你故意的?”邹二一双困得快要完全合的双眼渐渐睁开,话里话外全是威胁恫吓之意,在其附近的空气都仿佛粘稠凝重起来。
“这不是给你醒瞌睡嘛。”正面迎敌,钟囚毫无畏惧,属于自己的真元修为轰然运转,一股严阵以待、秣马厉兵的架势扩散开来,同时还不忘再次挑衅气头的邹二,“不好意思,刚刚,手滑了。”
邹二听后微微一笑,随后原地消失!再现身时,已经来到钟囚身前不足三尺的距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连续勾踢。不到三息的时间,邹二已经从低位勾踢、到位勾踢、再到高位勾踢,发出了三次勾踢,每一次进攻都保持着完美的平衡,实在是快准狠的腿法。
按说以钟囚这样大的块头,邹二是得与其保持距离,不能进行近距离的战斗的,但他之所以敢反其道行之,既不是出于对自己腿法的自信,也不是由于对手的弱小,完全是因为他此战的对手——钟囚,是名不折不扣的术修!与术修作战,拉开距离,便无异于找死。
“起进攻,你果然还是首重防御。”三次勾踢尽管凌厉无匹,但穿透力稍显不足,并没有破开钟囚的防御,而邹二的踢腿其实也并没有直接踢到钟囚的腿部、腰部或头部,而是被一一挡了下来。
“你觉得我们做了多少年的师兄弟?我岂能不知你?”钟囚一动不动,左手掐诀,托于右手掌心,浑身下笼罩在一片幽深昏暗的虚影,沉声言到,“兽武gōng fǎ第一式,瓦影龟鱼。”
这“兽武gōng fǎ”乃长生宗宗主亲传钟囚,是最先,也是最基础的gōng fǎ,讲究的便是一个大道至简、大音希声,全宗下,只有钟囚一人能领悟其要领。方说现在,钟囚以自身为龟鱼,求庇于瓦影之下,再加本身出色防御力,硬生生地扛住了邹二第一波攻势。
“兽武gōng fǎ第二式,直指云霄。”攻守互换,这次轮到钟囚进攻,左手的法诀不变,只是五个手指头均凝聚着赤褐色的光点——只一息过去,五束赤褐灵光便脱手而出!从五个不同的方位,袭向已经从攻势转为戒备状态的邹二。如此看来,昨日的钟囚并未用尽全力。
五道光束来势汹汹,直逼邹二印堂、膻、气海、左右足三里五处死穴!这下手之狠,仿佛二者之间有何深仇大恨似的。
不过邹二亦非沽名钓誉之人,长生宗大师兄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只见邹二熟稔地踏起滑步,以一种近乎平移的姿态向后躲去。虽然“身法”这种东西有一个熟能生巧的重存在,但邹二此时目视前方,呈直线走位的后撤,竟能够微微拉开与赤褐色光束的距离,足以看出他的速度之快,胆略技艺之高,直叫人叹为观止。
“真麻烦,本来不想用的。”邹二眉头轻皱,后退至点将台边沿,若再退是战场之外,故已然退无可退,“绝薪止火诀,起!”
没有绚烂的术法,没有精妙的法器,在邹二念出gōng fǎ名后,便腰马合一,于众目睽睽之下,拳脚并用,将五道光束抽飞开来。
是的,邹二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极为普通地三拳两脚,五道赤褐光束便如蛇虫鼠蚁那般,被他拍散的拍散,踢飞的踢飞。
这一瞬间的破局之法,别说坐在观战席的卫法等人,连身处点将台内,清清楚楚看着战局走势的几位监事都没有完全看明白。
赤褐光束不是什么花拳绣腿,也不是实实在在的各式兵器,怎么被邹二说挡下挡下了?那五道灵光的威力,可不亚于五名元丹圆满修士的全力一击,且算是圆满境界的修士吃,那也是非死即伤!
最关键的,还是挡下光束的邹二本人,居然毫发无伤,不仅无伤,连一丝卸力疲惫的神态都没有,似乎对他来说,这并算不得什么。
“钟囚,放弃吧。”明明战局才刚至热烈,邹二却又开始劝降钟囚,“任何以灵力真元为媒介发动的攻击,对我来说,都毫无作用。”
“你那么不想打么?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啊!这还只是热身而已。”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钟囚,不仅没有任何不战而降的打算,反而凭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势头,想要与邹二一较高下,“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