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艺瑟不等她开口就将手机录音打开给她听,里面的声音正是那几个混混,内容则是自己承认是他们见色起意,和孙菲妃一点关系都没有。陆雨欣一边听着一边哭嚷着着‘骗人、骗子、说谎’之类的话语,指着孙菲妃泣不成声,“是你,是你买通了他们,让他们为你顶罪,是你......啊呜呜呜……孙菲妃,你真不是个东西!”
她拉着顾贤禹的胳膊向他哭诉,并委屈不甘的让他帮自己。顾贤禹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眸中流露出几分同情和怜悯,侧头看着郑艺瑟和孙菲妃的神情也有些复杂。而孙菲妃听了那录音后,倒像是常叹了一口气般,舒缓了紧张无措的情绪,看着陆雨欣也再次恢复了趾高气扬,和有几分按捺不住,得意洋洋的笑容。
郑艺瑟收回手机放在口袋里,撇了一眼身旁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的孙菲妃继续对陆雨欣说道。“好,那我们退一步讲。陆小姐,如果你和孙小姐一直以来关系不好,或者可以说是水火不容。那么,你既然曾想怀疑并预料到孙菲妃会害你,那你又为何会和她单独去喝酒?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是自相矛盾的吗?”
“我,是,我是想和她谈谈学长的事……才会和她去夜店.....”陆雨欣显然被问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顾贤禹见此时情形显然朝着对他们不利的方向走,便示意她没有必要回答每一个问题而是换成他来出面。
“郑律师,孙小姐,你们也看到了,陆小姐需要休息,她的情绪并不稳定,此时不方便回答你的问题。”顾贤禹不想陆雨欣被此刻崩盘的情绪所干扰而说出什么不利的话,但郑艺瑟自然不会给他们逃避的机会。
“顾检,谈判是建立在双方共同利益上进行的,这件事对于某种意义上,同为受害者的孙小姐也是十分难以接受和痛苦的,怎么就能只考虑陆小姐一人的状况呢?况且离审判日就只有几天时间,而我们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难得今日抽空为何就不一下都问清楚?还是说,陆小姐有难言之隐,不方便透露,或者怕说漏了嘴?”
对于郑艺瑟的咄咄相逼,不管是陆雨欣还是顾贤禹,两人的神色都有些难堪,尤其是陆雨欣在听到她竟然将孙菲妃也归在受害者上,以及反过来说她有隐情而怒火攻心,不顾顾贤禹的阻拦应下了继续谈判的要求,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但现实却是很残酷,郑艺瑟的每个问题都让她感到心力交瘁。
在问到第四个问题的时候,顾贤禹终是看不下去,单独叫郑艺瑟出去谈话。她没有拒绝,在走之前轻声嘱咐了几句孙菲妃,孙菲妃倒也不傻耐着性子点了点头,脸上得意嘲讽的笑容令陆雨欣深感仇恨。
“郑律师,你应该适当的考虑一下被害人的感受,再怎么说陆小姐也是在遭遇了那般痛苦的事后,坚强勇敢的站出来为自己证明。而你们却那般咄咄逼人,丝毫不给她留任何喘息的机会。”顾贤禹英俊帅气的脸庞明显透着愠怒之意,斥责着她的冷血和自私。
郑艺瑟却不怒反笑,看着生气的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顾检,首先声明,我是孙菲妃的代理律师,不是陆雨欣的,这点还请你搞搞清楚。还有,我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在意每一个原告的感受,那对我来说是对代理人的不负责任。”
顾贤禹听着她不负责任、冷淡无情的话语紧皱起了眉头。他抿了抿唇,看着郑艺瑟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失望,以及不解和复杂。“……你真的是不可理喻!”
她听罢不可置否的耸耸肩,勾了勾嘴角转身回到了审问室。被留在门口的顾贤禹无语的双手叉腰,低垂着头长叹好几口气,才稍有缓和情绪。从门上一细条玻璃看到里面,郑艺瑟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俏笑如嫣的和孙菲妃耳语着什么。一旁的陆雨欣则一边擦泪,一边向外寻找着顾贤禹的身影,明显是想要快点离开这个让她痛苦难堪的地方。
顾贤禹开门坐回到陆雨欣的旁边,用眼神安抚不安痛苦的她,并低声说‘快结束了,再坚持一下。’并握了握她的手,想要给予她力量和温暖。郑艺瑟见此只是勾唇不语,神色自信淡定。
“陆小姐,还有一事我不太明白。”她将手中的诉讼书翻到第一页,上面清楚记着原告被告以及控告理由,也就是写着双方名字的那一页展示给陆雨欣看,并用笔指着被告那栏。“先不谈别的,就以事发来看,明明qiáng_jiān你的是那几个混混,此事本就很可能事出意外,但你却指明要起诉孙菲妃。人难道在受害后不应该第一个指正嫌犯吗?为何你却是首先控告孙菲妃陷害?这倒让我觉得,是你早就预谋好了什么...”
陆雨欣怔怔地看着她,两只手无所适从的交错勾搭着。顾贤禹见状自然的接过话来,替她回答,“首先,那几人方才就被警察逮捕了,并且qiáng_jiān罪证据确凿。而郑律师所说的为何没有在第一时刻报警控告他们,那是因为那三人在对陆小姐进行过犯罪后,便扔下醉酒昏迷的她逃跑了,独自苏醒的她处在极度慌乱和恐惧的状态下,难免会感情用事头脑不清。”
“况且,陆小姐本就总被孙小姐在学校里欺负,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会联想到她,猜想是孙小姐想要为情而害她。所以,我并不认为这有任何不妥,相信如果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这样认为吧。”顾贤禹一字一句有理有据,听起来十分有道理,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