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湍急的河流卷走的郁泉幽,顺着河水来到了河流下游,原本的急流在这里慢慢的变缓。她在水中挣扎着,看到河流的速度缓了下来,便废了好大的一番劲儿爬上了岸。
在浑身湿透,冷的发抖的情况下,她渐渐的陷入昏迷…
她昏睡在岸边,清风缓缓吹过她的脸庞,那素白的额头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朱砂痣,那痣渐渐的越扩越大,一朵淡红的梅花印记在郁泉幽的额前缓缓绽放开来,似春初的花朵般青涩。
淡红的花朵藏着无数的秘密,而那些秘密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被一个一个的公诸于世…
在迷迷糊糊的昏睡中,她隐约的听见了一段对话。
“帝君,前面好像躺着一个人。”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扶桑,拿披衣来。”接着她的耳边又传来一个男人的低沉声,她努力的睁开眼,看见一抹青衣晃在眼前,那个温和的润声再一次响起,“把我的马牵过来。”
“是。”
她感觉到那个温润声音的主人用披衣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上了一匹马。男子怀中的温暖,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莫名的缓了下来,彻底昏了过去…
郁泉幽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雕栏刻木的床榻,是精美上好的紫檀木,好闻的桂香飘满整个房间,玄金色的屋顶无处不透着奢华。
而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换掉了。背上和腹部的的多处伤口也被包扎处理过了
她皱了皱眉头,摸了摸身上,却没有找到母亲的手镯。
正当她有些着急的时候,手指摸到了床边一个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心中才舒了一口气。翠绿色的手镯正安然无恙的躺在她的枕边。
她将手镯戴在了手腕上,缓了缓心情。
闻着窗外浓郁的桂花香,她想着也许是哪位好心的路人救了她,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只觉得口中干燥不已,便动了动身体想要去拿放在这房间正中央桌子上的茶杯。
这时,紧闭的格子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姑娘,你醒了。”
郁泉幽习惯性的警惕了起来。
门口,一位穿着浅色长袍白玉金刻纹在衣袍两侧,头上高束着玉冠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长得甚是好看,在晃亮的烛光照映下,只觉得他五官精致,眉若长柳,鼻若脂膏,薄唇微抿。
一双丹凤眼镶刻其间,至使五官出奇的柔化,而眉宇间又透露出几分霸气凌然的王者气息。
他的声音温和低哑,向她缓缓走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郁泉幽觉得他外温柔。而他嘴角那一抹笑她似乎曾在很遥远的时光里见过。
听到他那温润的声色,带着警惕的她渐渐放下戒备心,她知道这是方才在岸边将她带到这里的男子。
“你是?”她开口,声音已是沙哑,嗓间疼痛不已。他走到榻前,将她扶起来靠在榻上,又为她到了一杯水送了过来。
郁泉幽觉得很奇怪,他好似知道她想要什么一般,那双黑亮明眸藏着暖人心的笑意。她接过了杯子,上面的温度传至她的指尖。
“谢谢”,她轻声说了一声,便仰了脖子一饮而尽。
“不必谢我。”浅衣男子看着她温和的笑道。
“敢问姑娘芳名?”他微笑着,坐在榻前,一股清幽檀木之香传至她的鼻间。她被他灼灼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脸稍稍红了一下道,“我名郁泉幽。”
他听了这一句,却忽然没有了下文,半天未吭声。郁泉幽疑惑着将目光探去,只见他正愣怔般的看着她的额头,见她的目光看过来,才问道一句,“姑娘…你额上那朵梅花印记…”
“呃?”她抚上额,轻轻蹙起了眉头,梅花?她在心中疑惑着,她额上何时有一朵梅花?
男子见她似乎完全不知道她的额上生了一朵淡红的梅花印记便从袖中摸出了一面铜镜递给了她。
郁泉幽接过那铜镜,对着自己的脸照了一照,发现自己的额头竟然生出了一朵漂亮的梅花,而那变红的双瞳也不知是何时变回了原样。
她轻轻抚摸着额上的那朵梅花,心中起了一丝波澜。
“姑娘额上的梅花印记不是画上去的吗?”男子轻声问道。
郁泉幽摇了摇头,“我从不画这些妆容。”
男子听了她的话,好像想起什么,眼神中竟流出了些我看不懂的忧伤。
“ 公子,你怎么了?”
“无妨……”他被她一声唤,回了神,“叫我狐墨吧。”
“你叫……狐墨?”郁泉幽好奇地问道,怎么会有人取这样的名:“你姓狐……”
“哧……”一声轻笑,他颊上荡开笑容,“你怎会这样认为?我没有姓,只有名,我叫狐墨。”
她不好意思的跟着他干笑了几声,再一次打量了一下这房间,“狐墨公子,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罂粟小镇的一家客栈。”
所以说她现在是在挨着溪川的罂粟小镇上么?
她稍稍沉思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是凤岳客栈?”
“你倒是机灵,怎会知晓这是凤岳客栈?”
“罂粟的客栈,能有这种桂香四溢的房间,又这么雍容华贵,大抵是只有凤岳客栈了。”
“分析的不错。”狐墨点点头,目光始终落她在身上,“我看你年纪不大,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他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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