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上所,总旗萧源跪在常远、杜洲面前,常远二人交换了意见后,杜洲冷声道:“萧源,你所陈之言可否属实,若是有半字谎言,即便千户大人器重与你也救不得你!”
萧源沉声道:“军中无戏言,卑职亲眼所见如何敢胡言!
当时事态紧急卑职来不及传回消息,随后便一路跟随,最后那人入了永安侯府。
此事千真万确,卑职愿立军令状!”
他以军令状作保,常远、杜洲也不敢大意,杜洲邹眉道:“千户大人已经入宫也不知何时能够回来,这事儿可耽搁不起。
按照萧源的说法,那家客栈一定有问题!”
常远亦是点头道:“不错,那处客栈定然是那名神秘斗篷客的据点,永宁侯府咱们没那个权力动,不过控制一处客栈还是没问题的!”
杜洲面有难色道:“我也是这么看,不过千户大人履新右上所以后的第一次大动作,咱们就这么擅自做主,回头……”
……
沉吟半晌后,常远狠声道:“千户大人不是那等拎不清,如果咱们判断错了也就认了,咱们已经不惑,继续这么没滋美味的苟且又有什么意思?”
言毕常远已然下定了决心,他大喝道:“萧源,立即挑选精干的弟兄对客栈布下暗哨,各个百户所人手任你挑选!
从今天起,那家客栈哪怕是飞进了一只苍蝇、飞出了一只蚊子,咱们也要让千户大人知道公母!”
……
万历好容易缓过了气来,幽幽道:“猴崽子啊,你这是要了朕的老命啊。”
顾子轩无辜道:“陛下情绪大起大伏这不好,回头臣送你一个消遣的小玩意儿,保你静心安神又不费脑子。”
万历头疼道:“朕看见你脑仁儿便疼,王体乾的话虽然糙了些,不过规矩却是如此,若你一再胡作非为朕也爱莫能助。”
顾子轩郑重道:“陛下的厚爱臣铭感五内,不过臣方才所言却非妄言,是否能行却在陛下一念之间。”
“呵,你小子倒说起朕的不是了,听你这意思成了便是你小子建言有功,不成便是朕决心不够?
有意思,你现在已经学会给朕装口袋喽!”
万历哭笑不得,这就是个顺杆爬的串天猴儿。
王安、骆思恭擦了擦额角冷汗,虽然陛下脾气不坏,可这么些年能够与皇帝如此交流者,舍顾子轩再无他选,今儿可算长了见识。
顾子轩点头道:“正是如此,所谓家国天下,这个天下是陛下所有,想要得到任何东西,想要得到多少东西,陛下自可乾坤独断,臣等不过提供建议而已!”
这话让万历怔了怔,想了想似乎也无毛病,他苦笑着戏谑道:“年纪不大歪主意不少,朕倒想听听你的千万白银的搂财大计。”
顾子轩捋了捋思路,然后不疾不徐道:“臣之所言非虚,要实现年入千万白银的大计看似难比登天,实则不然。
要达到这个目标,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陛下的意志不可动摇!
若要成事,一是多管齐下,二是分几步走,缺一不可
就拿眼前来说,大明预期可以得到的进项便有三项。
其一是彩票,臣承诺过此物一旦推行可年入数十至一百万两,不过此物在大明眼下的条件施行可救急不可长久施行。
其二便是查抄方从哲、何宗彦二贼家产,此项可得银百万两!”
万历打断道:“这……会不会吃相太难看了?”
顾子轩无力道:“他们的所得本就来路不正乃民脂民膏也,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何况吃下他们就能免了辽饷,万民同享福泽,传颂陛下的圣明还来不及呢,何来吃相难看之说?”
万历讥诮道:“呵呵传颂朕的圣明吗,这个天下哪里还有朕的圣明在。
自争国本以来,但凡朝廷有了成绩便是百官同心戮力的成就,一旦有了天灾**烽烟四起便是朕德政不修,即便最后免了辽饷,恐怕最后百姓得到的消息,也是百官心怀天下阻止了朕这个昏君的成果吧?”
一代至尊说起造福万民之事,眼中却是无尽的萧索全无半分神采,顾子轩感慨不已这是被文官给欺负成啥摸样儿了,心理阴影面积不会少于一百平吧。
小侯爷顿时杀气腾腾道:“不就是玩儿舆论战吗,雕虫小技,陛下放心,臣到时一定教这群不要脸的东西做人,陛下的不世之功可不能让文官昧了去!”
万历诧异道:“舆论战?”
“哦,就是打口水战争取民心和造势。”顾子轩耐心地解释道。
万历……
好好的朝堂之争让顾子轩说成了泼妇骂街,万历莞尔一笑不以为意,少年人总归会跳脱一些,随他去吧。
“朕好久没有听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呵呵,解解乏也不错。
猴崽子你接着说,朕倒要看看你这个千万两的牛皮如何圆上。”
说了一会儿话,万历心情开朗了不少,开始打趣顾子轩了。
顾子轩依然不疾不徐道:“陛下,这第二步还没完呢,按照查获的真证据来看,方从哲能够犯下这么大的事儿,他的背后可是站着不少豪商,尤其那些海商更是肥得流油!
这群人既然靠着方从哲的权势吃了个脑满肠肥,末了不纳税不缴粮,于大明而言便是十足的毒瘤。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趁着拿下方从哲的东风,一鼓作气拿下那群无法无天的东西?
以臣的估计,这群败类个个富可敌国,若是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