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啊……伺候娘娘以来我知冷知热忠心不二,无时无刻不费尽十二分心力从来没有犯错,娘娘怎能如此对我,这般蛇蝎心肠视人命为草芥,就不怕天理报应吗?”
蕊儿大难临头嘶声咆哮,秀丽的脸庞狰狞无比,看得李进忠暗暗咂舌。
他摇头道:“看看,这便是你最大的错啊。
你这张艳丽无双的小脸儿就是天大的罪过,呵呵娘娘足足比你大上不止一圈儿呢,虽然太子殿下对娘娘甚是倚赖,不过谁又能说得准以后的事儿呢。
今儿你能得到太子殿下另眼相看,他日又何尝不能取代娘娘的位置,娘娘能够走到今天,可不是那些走路不抬头的蠢货能比的。
何况你也死得不冤枉呐,你看,现在你不就诅咒娘娘喽,果然反骨天成啊,这可是实打实的死罪!”
这个死阉贼,事到如今还不忘倒打一耙,蕊儿怒道:“死阉狗,你们蛇鼠一窝,统统不得好死,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修罗地狱的!
今日你如此残害于我,我就是化作厉鬼也要睁大眼睛等着你,看你凌迟碎剐割上三千刀,阉贼你不得好死啊!!!”
蕊儿见再无生计,猛然间抱紧了李进忠的腿死命往老井拖去,她要跟李进忠同归于尽。
李进忠不曾想到蕊儿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竟然如此刚烈,咋然受袭手忙脚『乱』,情急之下死死一拳砸上了蕊儿太阳『穴』。
太阳『穴』遭到猛击,蕊儿疯狂扑腾的身子顿时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缓缓地软倒,张大了嘴想说些什么却是口不能言。
擦了擦汗,李进忠后怕不已,今儿险些阴沟里翻船,今后可得长点儿心了。
喘息了一会,他抱起蕊儿步伐坚定毫不迟疑地走到井口,冷冷道:“咱家会不会惨淡收场你不会知道,但咱家却是知道你一定会死。
去了那边不要怨咱家心狠,这宫里头的规矩便是如此,为了活命谁都没有退路。”
说完他吃力地举起蕊儿,头下脚上地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女子扔下老井。
没有半分犹豫,没有丝毫不忍。
干完了这一票大买卖,李进忠目光明灭不定如同鬼火,喃喃道:“娘娘呐,咱家的前程可是买定了你,干一点儿累活儿脏活儿不打紧,你一定不能让咱家失望呐。
你一定不会让咱家失望的,对吧!”
……
顾子轩等人与王体乾来到了乾清宫万历的寝殿,但万历并不在,王体乾告知他皇帝去了承乾宫,他已经着人通报皇帝他与长孙殿下的事情。
顾子轩略有些紧张但并不害怕,事情已成定局,多想无益。
他和朱由校这是第二次干仗,如果要倒霉,两年前便被皇帝收拾了。
他最大的底气是万历对太子朱常洛一家的态度,太子那个窝囊玩意儿就不提了,这皇长孙也没好到哪里去。
朱由校今年已经十三岁,作为堂堂皇长孙,万历竟然不许其出阁读书,天雷滚滚也不足以形容这爷孙俩的感情。
难怪前世的朱由校被魏忠贤那个死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杨涟那份能要魏妖人老命的奏章,最终因为朱由校不识字而让他逃过一劫。
这会儿朱由校怒目圆睁地瞪着顾子轩,顾子轩却是好整以暇充满同情地看着皇长孙殿下。
王体乾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这两个熊孩子斗鸡样地贴在一起,他当然不能留在这里当和事老,一个不好便里外不是人。
王公公亲自搬来了一张椅子,吩咐小太监奉上极品大红袍,礼数周到而殷勤,并没有因为皇帝不待见两位皇孙而有半分怠慢。
这个死太监能够混到这一步果然是有门道的,顾子轩暗叹成功果然没有偶然,你羡慕的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一定付出了非同寻常的血与汗。
不过表扬归表扬,你不能玩双重标准啊,今天这已是第二次啊混蛋。
顾子轩幽幽道:“王公公,您这区别对待也太显眼吧,两位殿下上座我站着便罢了。
可你给他们喝大红袍,而我白水也没有一盏,你过分了啊,我可是受害者呢。”
朱由校浓眉一拧,把贡茶大红袍重重一顿,又要冲上来与顾子轩掰扯。
王公公抢先一步冷笑道:“好个不知耻的混账东西,这京师不太平的地儿十处敲锣九处有你,长孙殿下为何揍你,你心里能没有点儿数?
嘿,你也配说自己是受害者,你们顾家的脸皮果然一脉相承厚比城墙。
两位皇孙殿下何等样身份,你又是何等样的做派,你也想喝贡茶么?
行,待你那个啥劳什子彩票给大内带来了真金白银再说吧。
事若能成,咱家亲手给你奉茶也行呐。”
这么现实的吗,顾子轩翻着白眼道:“行啊王公公,您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考较我是不?
这话你说的啊,两位皇孙殿下可都听见了,你这杯贡茶我喝定了,你就等着亲手给我泡茶吧!”
感情这厮对彩票挺上心啊,这就好,你有兴趣便是好事,我鼓捣出的东西还能让你占了大便宜不成……
王体乾冷哼道:“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咱家就等着看你的手段了。
得嘞,两位皇孙殿下,咱家可得去外头候着陛下喽,瞅这时辰,陛下也该回乾清宫了。
您二位自便,有事儿啊您随意使唤那群小崽子,若有人不讲究,咱家一定扒了他的皮!”
这一份关爱,让受够冷眼的朱由校兄弟心里暖洋洋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