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小棣就是‘天地人’的‘地’？”
沐怀仁微微一笑，“没错，二哥不仅精通易容术，还会缩骨功。”
“那我答对了？”凌拍手道。
“不算，这一题我提示太多，得加试一题。”
“啊？！”
沐怀仁似乎早想好了加试的题目，他不等凌反驳，张口便问：“你可知，二哥去哪儿了？”
凌叹了口气，三哥的题目真的好难，越来越难。她想了想，缓缓说道：“二哥这次的易容非常精巧，我一点儿都没发现破绽，所以一定是去办极重要的事，绝不是单纯为了戏弄我。但是什么事让他饭都顾不上吃呢？”她一双弯眉紧锁，食指顶在眉心，额上微微见了汗珠。
“我吃完了。”聂阳天放下碗筷。
“我也吃完了。”沐怀仁说。
“二哥去京兆尹府查地道了？”凌赶紧下了结论，然后看向世叔。
李太傅的碗里还剩了小半碗饭。
“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沐怀仁不置可否。
“我也不确定。因为如果二哥是去京兆尹府，以他本来的样子应该更方便。可是他又用了缩骨功，我就想不到别的可能了。”凌擦着汗。
“二哥去天牢查地道了。”沐怀仁停顿了一下，“不过，客房他应该也会去看看。”
“那，世叔还没吃完……算我答对了吗？”凌小心翼翼的问。突然，她面色一变，“糟了！我让二哥以后管我叫姐姐，还说要指点他功夫……哎呀，丢死人了！”
李太傅哈哈大笑，“没事，你二哥性格洒脱诙谐，这种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凌一手捂脸，一手拉着李太傅的衣袖晃荡，“不行啊，世叔，太丢人了，我不想活了。”
李太傅笑着安慰凌，连一向冷冰冰的沐怀仁都微微笑了出来。可是，聂阳天没笑。
“大人，按咱们回来路上的猜测……您，要不别吃了。”聂阳天突然说。他话一出口，本来热络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大哥，你之前不是同意我学查案的吗？为什么反悔了，是我天赋太差了吗？”凌一下子有点失落，仿佛三伏天突然掉进冰窟窿。
沐怀仁也略感意外，大哥这种冷漠而坚定的神色是非常少见的，想必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在他看来，大哥对凌几乎要当亲妹妹看待了。见凌急的眼圈有点发红，他打了个圆场：“不是你天赋差，但大哥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原因。大哥，是怕凌有危险吗？”
“不是。”聂阳天看着凌恳求的目光，表情没有丝毫让步。
僵持片刻，三人的视线一起投向李太傅。
李太傅叹了口气，命下人们都出去，然后佯装愠怒道：“你们两个啊，一个非要出题，一个非要泼冷水。我好不容易跟侄女吃顿团圆饭，就不能让人安安生生的吃完！”
聂阳天一低头，“大人，这怪我。早上的事，之前我都没反应过来，所以也没跟老三细说。我反对凌学查案是因为……凌，你给崔略华解毒，究竟用的什么方法？”
凌瞬间明白了聂阳天的意思。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低下头，从领口处掏出一块铁牌放在桌上。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她脸上露出一抹苦涩，“世叔和大哥猜的没错，自打七岁那年中毒后，我身上的毒一直都没彻底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