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还没撤回去,多尔衮这边有了他的麻烦。
就在阿巴泰和李亭激战期间,多尔衮急急下令,命孔友德抬上担架,急急来到河边指挥他的大炮,用大炮开路,保护过浮桥的骑兵。
他要保证撤退一路安全无虞。
此事,再也不能有片刻的耽搁。
但是,他的大炮还没响,小凌河对面如急雨般的炮弹就砸落过来,先将浮桥砸个粉碎,然后不到一刻钟将红夷大炮四周砸的死伤惨重。
炮毁人亡!
想过河,门都没有!
多尔衮发现不光撤退不成,河对面的炮火一直没停,沿河朝着他的军营一直打个不停。
月夜星残,十几里的军营上空一道道火线编织出一张空中的火网,一个个飞驰的红铁球不时砸落下来。
士卒乱跑,惊慌乱窜。
轰隆隆的炮声,铁球的呼啸声,战马嘶鸣,整个清军大营如同一锅煮沸的开水一般,到处都是骚动不安的样子。
“睿亲王,我们必须得离开此地了。”月夜的大帐之外,范文程一脸惊恐的给多尔衮建议道。
局势急转直下,令多尔衮等人措手不及。
谁能想到?铁拳军在小凌河对面居然也有至少上百门大炮,打浮桥几乎是一眨眼之事。
怪不得清军修浮桥,他们连阻拦都未曾阻拦。就是等他们修完浮桥,一通炮火将浮桥毁坏了事。
绝对的炮火优势,绝对的压制,清军大营已经感受到空前的压力。
“慌什么?当年袁崇焕在宁远城用大炮大败我军。甚至父皇都被他们打伤,逼的我军连连撤退。当时他们是何等的威风。我们不也挺过来了吗?”
多尔衮厉声大喝,眼中闪出凌厉的寒光。
“我们骑兵大军在,就是我们的根本!”
多尔衮掷地有声,犹如金戈之鸣。眼光平静扫视过刚刚急急赶来的几位要人,似乎有他在,清军依旧万无一失。
众人心慢慢稳下来。
对啊,铁拳军虽大炮凌厉,但是清军依旧有几万铁骑在,你动我就跑,你能奈我何?
“铁拳军大炮再厉害,要想彻底打败我们,他的大炮要能跑的过士卒才行。小凌河大凌河之间,何等之大,他们又有何用?”
多尔衮胸有成竹的说着,心情平静,似乎眼前大炮已经不算什么大事。
“睿亲王说的对,等下我们只需转移一下军营即可。我们即使有困难,也是会过去的,他们终究难胜我们几万精锐骑兵……”
范文程也放下心来,笑着应和道。
“报!”
一个士卒惊慌的跑来,还没站好,惊慌的说道,
“报睿亲王,阿巴泰贝勒大败,一万骑兵损失将近9000人马,现在正回撤。”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一起看着这个报信的士卒。
“阿巴泰一万骑兵也惨败?”
有人惊叫起来。
一万骑兵在战场之上,势若天崩地裂,猛如洪水滔天。
此时竟然被人杀的只剩1000多败兵残将,看来对方来势之猛更是难以想象。
“铁拳军有这等厉害吗?他们野战也能挡我上万铁骑吗?”
范文程脸色铁青,眉头皱的凝在一起。阿巴泰之败,比他想象的局面还要糟糕。
铁拳军此时绝不仅仅是靠鸟铳,他们一定有了更有力的杀伤武器。
“看来,我们是非得撤退了。”
多尔衮没有犹豫,他脸上凝重,目光沉重的低声说道。
“是!睿亲王,那铁拳军跟着阿巴泰贝勒的败兵,正向我大营追击而来。”
那个报信的士卒终于说了最后一句话。
“什么?你不早说?铁拳军从东面已经杀过来了?”
多尔衮气的一剑砍了这个报信的士卒,厉声喝令道:“撤!撤!撤!所有骑兵立马撤出军营!”
……
阿巴泰一万骑兵只有一千多从李亭面前撤走,对于李亭来说,这还是大反攻的开始。
他们骑兵暂时逃的掉,可是他们军营中还有至少一两万步兵,还有炮兵之类,李亭绝不会放过。
而且这里面汉奸众多,很多都是从皮岛从登州投降清朝的明军。
“你们这些汉奸,简直更加可恶!我李亭绝不会放过你们!”
李亭命令急下,这支队伍趁着月色,急急朝已经炮火连天的清军大营杀去。
一路之上,草场密布,高岗水塘,一个接一个,炮兵即使有马拉着,依旧快不起来。
李亭急急下令,持枪的士兵单独出列,和他一起急行军向着清军大营杀去。
如今阿巴泰一败,他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再无战心,只要李亭杀到,就是他们大崩溃的时候。
李亭赶到清军营地,炮火已停,他们和小凌河对面的陆冲杜亚生等几乎同时杀到。
陆冲和杜亚生就是李亭布置在小凌河西,防备清军从此地撤走。
野战炮本就是李亭在南洋交给杜亚生的任务之一,就连野战炮的训练,也是他一手所抓。
所以,今天大凌河之西的炮战直接交给他指挥,比李亭期待的还要好,先毁浮桥,再毁清军的大炮,对杜亚生来说,简直欺负三岁小孩一般简单。
两支队伍会师在清军大营,他们骑兵已然撤走,但是步兵炮兵根本来不及跑,已然在铁拳军的枪口之下,纷纷跪地投降。
大营之内,处处都是跪地投降惊慌不已的清军。
“将里面参将以上的汉奸先给我找出来!”李亭先要解决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