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腾地一声站起来,碰的桌子来回晃,差点被他撞翻。祖大寿本正看着洪承畴说,猛然间扭头过来,一双眼睛闪着亮光直直盯着那个亲兵。
不光桌子一周的总兵副将,就连周边桌子上坐的各位将领全部站起来,惊诧的看着这个亲兵。
洪承畴几乎木头一般楞在那里,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李亭攻占牛庄,然后又打了辽阳?牛庄要害之地,清兵岂会毫无防备?那可是要攻城的。辽阳更不应该啊,那里他们曾经做过都城,外有太子河,上有高墙,莫说攻下辽阳,就连想想也觉得毫无可能啊。没有十万精兵,如何敢去打辽阳这样的坚城?”
“分明一派胡言!这事怎么可能?”
祖大寿略想了一下,顿时白胡子乱颤,脸上的肉都抖动起来,厉声叱责道:“当年辽阳之战,清兵在城外击垮明军,然后城内明军惊慌才会失败。若是一直在城内,就靠着大炮,累死清军也攻不下辽阳。
今天的清军,一样有各种大炮,尤其是辽阳这样的城池,更是不会缺红夷大炮,李亭有什么多大的胆子?又有多少兵去攻这样的城池?
三风就是有反正之心,他们现在都畏惧清兵,又如何能做到一呼百应。除非清军被吓破胆,他们才敢跟清军大战。我带出来的兵,他们什么样,我岂有不知?”
其余众人也开始狐疑的看着这个亲兵,大厅之内,悄悄的议论声开始响起。
“这什么亲兵,谎报如此大的军情,可要砍头的。”
“是啊,哪怕是祖总兵的亲信,如此胡说,只怕也难逃一死。”
亲兵见众人都不信,着急的脸上顿时冒出汗来,高声说道:“祖总兵。这是我刚才在城外听吴三凤将军亲口所说。他正在整顿军马,马上就亲自进城。
李亭的铁拳军的确是攻打了辽阳城,他们在小船上装了大炮,直接开到太子河上,对着辽阳城头一顿猛打。清军的红夷大炮,大将军炮佛郎机大炮,根本没怎么开火,基本上就被毁了。
城头清军死伤惨重,其他清军的确吓的魂不附体。这时城内我们原有大凌河城的兄弟一看清军就快垮了,吴三凤将军一声号令,全部响应起来,这才在城内直接跟清军大战起来。”
“另外,另外还听说……”亲兵说到这里,犹豫的停了一下。
大概这个听说之事,他也做不大准,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听说什么?”祖大寿急忙问道。
“吴三凤将军他们说,也没有确信。说贼酋皇太极被铁拳军连番大败之下,已经卧床不起,经常昏迷。
有人私下说,他大概活不了几年了。反正是再也上不了战场了。”
此话一出,大厅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惊骇。
哪怕是洪承畴和祖大寿也是惊诧的张大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就在这时,大厅门外,一个中年的声音,带点激动,又带点紧张的高声喊道:“祖总兵!末将吴三凤从辽阳带回3219名弟兄,全部回到锦州,请总兵示下!”
众人一起扭头过去,只见炽热的阳光下,一个中年将领,银盔银甲昂首站立在门口,虽一脸憔悴,站立那里,双眼已经泪如雨下。他也有些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厅内。
“大哥!”吴三桂喊了一声,噌的身影一晃,已经朝门口跑去。
祖大寿傻傻地看着门口的将领,身体有些发颤,胡子抖动着,嘴唇颤抖着:“我不是做梦吧?三凤他们真回来了。刚才说的竟都是真的。”
说着话,祖大寿已经是老泪纵横。
此刻,洪承畴急忙转过头来,冲着身旁一亲兵道:“快!向北京报捷,800里急报,义州候河南总兵李亭已经攻下辽阳。”
“是!”
看着吴三桂和他大哥抱头痛哭,祖大寿与他舅甥重新团员,洪承畴又紧急命人向北京报捷。
坐在旁边的曹变蛟心里犹如海浪翻滚,今天这里带给他的惊骇不亚于任何一日战场所见。
李亭还不是朝廷任何势力,没有朝廷供应一兵一卒,没有朝廷要一文钱,一石粮,仅凭借他南洋商社的力量,就打的清军向他低头,赔款足足2000万两财物。
今日锦州总兵府内,几乎关外的要人齐聚于此,李亭攻下辽阳,打的皇太极卧床不起之事,却将所有将领完完全全比下去。
他今日是勇冠三军的大将,这些人只是碌碌无为的小兵一般。
他一人之力,压服所有人,无论是清军,还是明军,在他面前,似乎都不值一提。
这等风采,令人不禁向往。
……
第二天,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大凌河城。
洪承畴、吴三桂、祖大寿、曹变蛟、丘仰民等等,几乎都是明末赫赫有名之人,而洪承畴、吴三桂更是赫赫有名的汉奸,祖大寿也是争议颇大之人。
可因为李亭的到来,所有的历史变了模样,这些人都还是明朝的忠臣良将,现在看起来,甚至成为汉奸的可能性近乎没有。
面对着被改变的历史,李亭对他们也多了一份敬重,毕竟他们现在可谓都是可圈可点之人。
李亭亲自出城迎接,然后和众位文武要员一起,设摆香案,一起听洪承畴宣读圣旨。
圣旨读罢,李亭接任河南总兵一职,进爵义州候,可谓一下子变了身份,成为他们的同僚。按照爵位更是比他们所有人都高,可谓一步登天差不多。
但对于李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