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京摇了摇头,道:“两位请自便。”
语毕便走进殿内。
温珀嘻嘻娇笑,跟了进去。
赛罕提了提裤裆,将瓷壶碎片抖出裤管外,正声庄容说道:
“还好,只坏了三壶。”
午后,无风。
阿仲抄起《中州志》,从赛罕那儿提了一壶酒,穿梁过瓦,不一会儿,便由密道钻入吴钩堂书房。
他已然照葫芦画瓢,将青女心法第二层标记在《中州志》上,正兴致勃勃地欲找闻人雪请教一番,不想书房内空无一人。
吴钩堂异常冷清,与霜诚殿对比强烈。
阿仲走出书房,步过过道,轻轻推门,进入厅堂。
堂内书架众多,颇挡视线。
阿仲寻寻觅觅,边走边看。
忽地一处角落,传来闻人雪清澈嗓音:
“阿仲快来!”
玉人静好,阿仲心下欢喜,他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
只见闻人雪头梳马尾,长辫及腰,身穿劲衣,飒爽多娇,正跪坐在一个书架旁,捧书细看。
她见阿仲到来,略带兴奋道:“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言罢合上手中书籍,转头看向阿仲。
佳人皓齿明眸,秀颜如故。
“看!”她玉指捻着那书一角,俏脸一仰,粉颈一伸,纤腰一挺,把书举到了阿仲眼前。
“书名儿认识吗?”她问道。
阿仲盯了那书半天,只知封面上有三个大字,却一个也不识得。
他登时觉得脸面无光,尴尬笑道:“这仨兄弟,看着脸熟,但却叫不出名字。”
闻人雪抽回书籍,霜容看了阿仲一看,道:
“罢了,是我高估你了,这叫《狼烟乱》,是本兵书。”
她又瞧了一眼那书本,缓缓说道:
“这部书,与寻常兵书大谈理论不同,它只论实战。上面所载兵法精要均极为实用,是难得的佳作,应是出自一位身经百战的兵法大家之手。”
说到此处,她神色微微一暗,接着道:
“只可惜只有上册,下册我翻遍了吴钩堂,无论如何也寻它不着。”
她就一直那么跪在地上,幽幽说着,也不起身。
跪挺蛮腰,尽显胸前身后傲娇;贴身黑衣,更示香腮长颈白皙。
阿仲看得心醉,一时间竟忘了接她话语。
半晌,闻人雪问道:
“覆霜城中可有什么大事?”
阿仲一听,回神过来,便将昨日离开离开吴钩堂之后所发生之事一股脑地说了一遍,包括钟笙和温珀亭中谈话。
当然,藏进洛姬裤裆和温珀施展美人计一事自然不讲。
闻人雪听得星眸大瞠,双眉颦蹙,她冷冷道:
“凶手竟是钟笙,如此眼下你便有两人要杀。”
另一人自然是律香佐。
阿仲微微一笑,苦脸道:“这么多人要取我性命你倒也不问上一句,只顾让我杀人。”
“问不问于现况又不会有丝毫改变,你只需勤加练功,一往无前便是。”
闻人雪一如既往,面无表情说道:
“至于肖师兄,即便他任务千难万难,只要他一朝还是影修罗,就会有为任务而死的觉悟,更不需挂怀。”
阿仲心头诧异,这妞儿还真是冷血。
好在最后她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脸容略带虑色,道:
“我最担忧的还是珀儿,她年岁尚幼,单纯贪玩,极易为情所惑,我怕她被人利用了。”
阿仲道:“那钟笙面善心狠,不是正经归宿,迟早会害了温影大人。”
闻人雪忽地俏脸一寒,道:“你需尽快除去钟笙,保全了珀儿。”
阿仲苦笑道:“你也不关心关心我能否打得过钟笙,尽催我杀人。”
闻人雪一听,盯了阿仲一眼,道:
“你若斗不过钟笙,那便说明你本事不够,不配为影修罗,死了亦是活该。”
如此道理,阿仲只得无奈摇头。
他蓦地想起来此处的目的,嘿嘿一笑,施礼道:
“学生今日特地带来好酒一壶,孝敬夫子您。”
闻人雪瞧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玉壶,淡淡道:
“酒能乱神,我从不饮。”
阿仲心中一愕,大感失落,只得厚着脸面,接着笑道:
“夫子现下既然不欲饮酒,那这壶酒暂且搁在此处,待夫子哪天烦闷,自会来喝,嘿嘿。”
“去书房吧,《中州志》可曾带来?”闻人雪边说边站起身来。
突然,她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一个趔趄,往阿仲处斜倒了过去。
猝不及防,脸颊竟贴到了阿仲头肩处。
两人同时一窘,立马分离开来。
闻人雪霜脸一转,便独自往书房走去。
想来是她跪坐得太久,腿脚发麻了吧。
阿仲微微一笑,跟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阿仲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立时掏出羊皮卷,依闻人雪所教,仔细研读起来。
他在房内边踱边看,看到精髓处,霜元力竟能随意而动,游遍全身。
让它汇于手上,它便汇于手上,要它聚在脚下,它便聚在脚下。
随意而走,融汇自如。
阿仲心下大喜,赶忙上榻盘坐,依着心法,凝神吐纳。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时辰,他头发再次结起冰霜。
想来这《青女》第二层也窥到门径了吧。
阿仲心满意足地收起羊皮卷,提上钢剑,准备去找赛罕。
刚走到门口,那门骤然啪的一响,被踹了开来。
阿仲吓了一跳,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