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承认当年是你害了仙家?”白冉挑眉。
“我可没有,我只是当年仙家大乱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人罢了。”仙鞅低了低头。
“那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是谁害了仙家吧?”白冉蹲下身子,单膝跪地,对上仙鞅的双眼。
“我只是外门旁支能知道什么?也许是仙家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或是权势滔天有人视他们为眼中钉呢?别看现在凤鸣阁一家独大,当年的仙家丝毫不逊色于他们。”仙鞅顿了顿,又说道“说不定就是凤家动的手呢,仙家背后可是神兽青龙,四大神兽得其一便等于承天命,就算仙家势大,也有的是人眼馋神兽。”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仇人能只灭仙家,将仙家所有的东西毁于一旦,却只留药阁这个组织,还让你上位?”白冉嘴边挂起一丝冷笑,水眸逼视着仙鞅。
“你仿佛在拿我当傻子。”白冉一把捏住仙鞅的下巴。
“是又如何?二十年了,仙家除了我一个不剩,只要我不承认,你又能把我如何?”仙鞅诡异的笑起来。
白冉狠狠的甩开他,却不气不恼,歪头盯着他“那我们不谈这个,堂堂药阁阁主,每年都要去天渊森林里修炼邪功续命,看来你一早就中毒不浅啊,还是说不是毒而是什么秘法禁术?”
“你修炼的那一缕火焰,便是仙家嫡女的吧,里面甚至还留了她的一丝魂魄,你还敢说当年仙家的事情与你无关?”
“白俊霆告诉你不少啊,连这个他也说……”仙鞅笑了一声“那又如何,没人瞧见我动手,就算我修炼邪功,那也不能说明仙家之事就与我有关!”
白冉微微蹙眉,仙鞅确实是聪明人,明白此事只要不承认与仙家灭门之事有关,他的罪孽便会小很多。
毕竟他是仙家本家人,若是被世人知晓此前悬壶济世的大族死于他一人之手,必会被世人唾弃而死。
且白俊霆心系仙家嫡女,只要一时没有真相,他这个唯一的仙家人便能苟活。
可是她与药阁有私仇,除此之外,华老对药阁也有很深的执念,这些必与仙鞅有关,若不能逼问出药阁易主的实情,便不算替华老完成愿望。
“没人能证明你的罪孽?”忽的,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那么老夫呢,够不够格?”
“师父,您怎么出来了?”白冉闻言,连忙将怀中的怀华玉拿出来,眉心紧蹙。
华老从不出现,为何今日……
“丫头,接下来的事情让为师来吧。”华老从怀华玉中缓缓出现,清晰的魂魄出现在仙鞅面前。
仙鞅眯了眯眼,双眸缓缓的瞪大,瞳孔似是也随之放大了两圈,瘫软在墙角。
“不可能……不可能……”仙鞅边嘀咕着,边使劲儿往墙角缩去,最后竟怕的流出了两行泪。
白冉眉心蹙的更紧了,就算没见过魂魄体,也不至于直接吓哭吧?
“没有什么不可能,就想当年有一位默默无闻的外门旁支弟子将仙家覆灭一样。”华老缓缓的说着,悬停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一时间白冉竟有些恍惚,华老好似和平时不太一样,没有和她在一起的平易近人,而此时更像一个悲悯众生的神,向一个凡人问责。
“不可能!”仙鞅扯着嗓子喊着“有鬼!白冉你别想拿这种障眼法逼我,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仙鞅忽然疯了一样,冲向华老拼命的挥手想要打散这片‘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