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令虽在为官之时,还算廉洁正义,并非贪腐压榨百姓之人,但平时为人霸道了些,使得杨扶柳在县内是耀武扬威横着走的,百姓多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见杨家落马,同情的人没几个,拍手称快的却是一大片。
仪仗队慢慢前行,所过之处都是向路离风行礼道喜的,路离风过来城门口没多久,就已经下了马,没有寒暄几句,面对乡亲们的态度倒还算客气的。
忽的,前面一阵拥挤吵闹,随后有人不知是被挤出来还是推出来的,身形一晃,就已经倒在了地上,伴着一声痛呼,随后她又晃着身体指着手骂咧的站了起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路离风嘴边淡淡的弧度顿时僵住,一阵变化,最终化作面无波动的淡然,他眸光一转,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你个下贱的奴婢,竟然敢推本姐,来人啊,将她拉出去给我重打三十大板。”杨扶柳依旧愤愤不平,她的头发松散面色带着几分狰狞,看着就像一个疯婆子一般。
“还想打我板子,你还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县令千金,呵,你现在只是一个罪人的女儿而已,说我下贱,你又好到哪里去?”人群前面站着一个粉衣女子,她一脸尖酸不屑,眼底满是对杨扶柳的鄙夷和解气。
毕竟,在杨府做工那么久,受过杨扶柳太多气了,此时当真是觉得大快人心。
“你,本姐今日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杨扶柳怒不可遏,当即撩着袖子就朝那丫鬟而去。
见她来势汹汹,那丫鬟自然也不会站着由她欺负,她朝着旁边一躲,冲着身旁人喊道:“还不快帮忙,你站在这里看戏不成?难不成你还想着这个罪人的女儿?”
“别生气,我哪会还想着这个死肥婆,看着都能恶心到我。”旁边的人急忙安慰。
此人正是孟越城,他如今没了那层’奢华’的脂粉气,看着是一个极为端正的翩翩公子。
如今杨家已倒,他自然不会再奉承着杨扶柳,跟着她找罪受,毕竟官差来有交代,让杨氏母女不得带任何东西离开,所以现在的杨扶柳是一无所有了。
而他旁边的丫鬟不同,她是管家家的女儿,平时没有少中饱私囊,如今杨家散各自奔,管家也成了一个手中富裕之人,孟越城在听闻杨家败落消息后就摸清了管家的底细,几日来就勾搭上了管家的女儿,找好了下家。
“孟郎,你这是作何?”杨扶柳看着两人恩爱亲昵的模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很是受伤的看着二人。
见此那管家女儿顿时得意的扬了下巴:“如今越城将是我的夫君,你以后可莫得纠缠于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你……”杨扶柳满脸悲痛欲绝:“孟郎,这是真的?“
“姐,孟郎跟你那么久,却从未得你真心诚意,而可儿是真的爱我,我也爱可儿,以后,姐与我,就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相干吧。”孟越城声音几分沉痛,但那眼底,又哪里又半分不忍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