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对吴樱道:“你知道什么呀!雨墨本是大漠的一株黑曼陀罗花,浑身剧毒,且无解,她待在这里,我们大家都得提心吊胆过日子,所以,为了村里的安宁,我们恳请她离开!”
雨墨一开始以为,不管是谁泄露了她身有剧毒,那她在天庭救萧洋的事,人们一定也一并知道了,没想到,她身上的剧毒,却被解释成与生俱来。
而此事,除了当时在凌霄殿的神仙,她只告诉了吴枫;或者,莫不是萧洋的记忆恢复了?
她将目光投向人群,见萧洋站在吴媚旁边,表情冷漠、眉间微蹙,并不像知道内情的样子。
她又将目光转向吴枫。
吴枫迎着她的目光,看出了她心里的困惑,遂无辜地朝她摇了摇头。
萧洋看到这里,拉着吴媚走出人群,来到僻静处站定,问道:“这件事,是不是你讲出去的?”
吴媚作出委屈的样子道:“我那日跟你说的话,也是听来的,怎么可能是我最先讲的!”
萧洋道:“这件事,村民不知情,心里就不会有恐慌,只要雨墨平日行动多加小心,就不会有事。现在好了,恐怕雨墨是非离开不可了。”
吴媚抑制着喜悦,调侃道:“怎么?你舍不得她走?”
萧洋听了,不悦道:“这是什么话!她的去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雨墨一向谨言慎行,不该被这样对待。”
“好了!”吴媚牵起他的手道,“我们去看看什么结果。”
二人又挤进人群,见村民和吴枫、雨墨仍僵在院子里。
族长见自己的话没有奏效,有点进退维谷,暗想:“罢了!豁出我这张老脸!”于是,颤颤巍巍就要给雨墨跪下。
吴枫见了,忙上前搀扶。
雨墨只得道:“好!我走!”
族长直起身,拱手道:“我替全体村民谢谢你!”
雨墨无语,一转身,朝屋里走去。
吴枫道:“请大家给她一点时间……”
族长道:“好吧,明日太阳升起后,希望不再见到她。”说完,方转身离去。
村民们也一哄而散,各自去忙碌。
吴枫进屋,对雨墨道:“你真的打算要走吗?”
雨墨满面愁容道:“我能去哪里呢?可刚才那种形势,我不答应他们能行吗?”
“那现在怎么办?”吴枫说完,也觉得束手无策。
“离了吴垠村,我留着这无用的躯壳还做什么!”雨墨自言自语道。
吴枫吓了一跳,忙道:“你千万不能这么想!生命终究是你自己的!”
雨墨道:“如果不能看到萧洋,我这剧毒之躯,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吴枫走到她近前,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先别胡思乱想,我们好好想想,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雨墨凄凉笑笑,不置可否。
吴枫焦灼地在地上踱着步,来回搓着双手,最后,在雨墨面前站定道:“要么,我去向萧洋道出实情,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雨墨忙道:“不可!我隐隐觉得,有人不希望萧洋知道我救他的事,他现在记忆全无,你即便说了,他也未必会信,反而还落人话柄。”
吴枫听她说得有理,只得作罢。
其时,雨墨已心灰意冷,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到了胸前带的竹哨,暗想:“可惜颜离已死,他若在,是否还会有转圜余地?”
想到这里,她轻轻吹了吹竹哨,哨声清亮,穿房过屋飘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却见眼前飘过几团白雾,转瞬变作了四个身着白衣的女子。
雨墨定睛一看,见是白兰、白芷、白椒、白蕙,遂惊讶道:“你们几个怎么来了?”
白兰道:“我们听出是颜离的竹哨。颜离自从上次来吴垠村见你,就再没回去,我们正想来一探究竟。”
雨墨听了,险些落下泪来,凄然道:“颜离死了,是为了救我;他还将自己千年的功力都输给了我。”
白兰等人听了,颇觉意外,心中难免伤感,沉默了一阵,白兰道:“颜离一向不太重情,却也死得其所,令人肃然起敬。”
一旁的吴枫,见家中突然出现了四位女子,与雨墨又如此熟络,料定是大漠中的曼陀罗精灵,遂拱手道:“见过四位姐姐。你们来得正好,村里人逼着雨墨离开,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让她留下来?”
白兰愕然问道:“他们为什么要逼雨墨离开?”
吴枫遂简单叙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白兰听完,笑道:“这个简单,他们的期限不是明日日出前吗?我保证到那个时候,全村人都会将这件事忘掉,雨墨安心在这里待着便是。”
“果真有这么神奇?”吴枫问道。
“与你而言很神奇,与我们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白兰看了看众姐妹,笑着说道,“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你们且放宽心,那我们先走了。”
话音刚落,人便全部消失不见。
吴枫欢喜道:“这下好了,你可以安心留下来了!”
雨墨也高兴地点点头。
入夜,整个村庄笼罩在黑暗中,偶尔传来鸡鸣狗吠的声音,突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发出四道白光,光线在村庄上空汇聚,又如一团白雾般,落入了村子。
没错,这正是白兰等四人,在给吴垠村的村民施法。
翌日清晨,太阳从山后冉冉上升,村庄里炊烟袅袅,不时传来孩子哭闹、大人训斥以及老人打扫喉咙的声音,人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