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吴煊更不愿意想起,对于这种侥幸活下来的人,最怕的就是别人的职责,这种滋味,真的还不如当初没有活着,而是也在天阳城死了呢。
胡微雨在听到吴煊这一声对不起之后,泪如雨下,道:“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眼前闪过的却是爷爷却北蛮人杀害的那个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那些事情,胡微雨以为到了帝都,自己都能慢慢的忘记。是的,自己都快忘记了,每天和韩雷哥哥一起开铺子,看着人来人往的商人来吃饭,,听他们说南来北往的见闻。每天活的很开心。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要来娶纪掌柜,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这个人不是说是顶顶有名的富家子第,那又为什么要娶纪掌柜。
对这一声接着一声的为什么,吴煊好像除了对不起也不能说什么了,这个时候,活着的人才更是一种罪恶。
雅歌在一旁,看着胡微雨问出这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自己回想起在天阳城中的那一段经历,那北蛮人的围城,心中也是酸楚不已的。这两天自己看到吴煊都会想到天阳城的那一次接着一次的攻城,想到自己拿着匕首的样子,想到那种恐惧。
自己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上吴煊,因为那次的围城,对自己来说,可能太疼了。
纪母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将胡微雨拉了过来,将其抱在了怀中,轻声的安慰。又对吴煊道:“姑爷,这事不怪你,有些事还是学会尽人事听天命的好。而且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微雨只是亲眼看着她爷爷去了,这个事情过不起而已。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吴煊点了点头,道:“多谢岳母。”这些话且先不论真假,吴煊都觉得心中没有这般难受了。
雅歌见这情况不大好,而且这天色也不早了,道:“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纪母点了点头,胡微雨还在纪母怀中伤心着,便道:“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雅歌道:“娘,你不用送了。”
雅歌和吴煊出了铺子门,就直接上了马车,这天已经开始慢慢的黑了起来。驾车的小厮将小鞭子一挥,马儿就慢慢悠悠的往吴府走。
吴煊和雅歌各自坐在车中一角,这是离得最远的位置了。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雅歌挑起了帘子往街上看。这各家各户的商铺都已经点起了灯,有的铺子门口早早的就挂上了灯笼,以便顾客来了能看得清路。
街边有几个小孩子在嬉笑打闹,不时地还有不知道谁家的小黄狗在后面跟着,就是看中了孩子手中的那个小笼包子。
这一切和天阳城别无二致。
吴煊顺着雅歌挑开了帘子,望见了街上的景色,道:“之前的天阳城是什么样子的?也是和帝都一样吗?”
对于吴煊突然开口问这个,雅歌突然有些愣,从自己慢慢飘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将帘子放下,道:“很像。有时候,我看着这帝都中的街道,会自觉不自觉的想到,这条街上是专门卖布料的,天阳城中也有一条街是专门卖布料的,很像啊!或者是那边街角有家吃食铺子卖的吃的竟然和天阳城中的一家一模一样,就是味道都一样。让我忍不住想去买了尝了再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