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内最有名的酒楼,丰乐楼。
三楼的一间包厢。
人还没有到,便听到一个小孩委屈巴巴的声音,“父王,父王,君彦白欺负修儿!”
小男孩委屈着声音,扑向包厢里坐着的一个男子的怀抱。
男子一身玄衣华服,剑眉星目,一张脸庞俊美无俦,怕是世间容貌非常的女子见了,都要羞愧三分,尤其是那双眼睛,静静之时让人觉得难以捉摸,倘若望向别人的话,又带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与寒意。
可是,面对扑到他怀里的小男孩,君无弈的神色却多了几分暖和,眼神射向刚刚走到门口的君彦白,“我说过,不要总是欺负修儿。”
君谦修坐在君无弈的怀里,朝着刚进门的君彦白吐了吐舌头,有父皇撑腰,他才不怕君彦白!
君彦白乐了,“我欺负他?阿弈,不带你这么宠孩子的,我不被这小子欺负就算了,我还能怎么欺负他,你养的儿子,我能欺负得了。”
君无弈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做表示,将怀里的君谦修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拿了一个碗过来给他,“先吃点东西。”
君谦修笑眯眯的,往君无弈的碗里夹了一块竹笋,“父王也吃。”
君彦白轻嗤了一声,“你也想想你父王不在的时候是谁跟你玩儿,小修修,你可真是个白眼狼啊。”
君谦修小脸都红了,“不许叫我小修修,小白白!”
君彦白就爱逗他,“小修修,小羞羞,脸红咯,羞羞,羞羞。”
君谦修气得脸都红了,“小白白,小白白!”
面对智商掉回了五岁的君彦白,君无弈无比嫌弃地看了一眼,“君彦白,你今年只有五岁么?”
君彦白一愣,俊美的脸色一沉,“呵呵!”
君谦修自觉有父皇撑腰,扳回了一程,心中可高兴了,想起方才在怀玉阁的事情,兴致勃勃地跟君无弈分享,“父王,我刚刚和君彦白在外面遇见了一个好厉害的姐姐,不对,是两个姐姐!”
君无弈扬了扬眉,修儿这小子自小眼高于顶,他还没有见过谁能让他这么夸奖。
说起这个,君彦白也笑道,“猜猜,刚才我们遇见了谁,肯定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君无弈见他那副欠揍的样子,并没有兴趣,“不猜。”
君彦白一愣,而后轻哼了一声道,“我们碰见了赤虎将军的女儿。”
君无弈皱眉,就听到君彦白继续道,“魏王殿下,说起来,只怕你这颗聪明的脑袋也想不到,这位传说说散多年的大小姐,可能,并没有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呢。”
君无弈更加皱眉看着君彦白,“你何时对女子的事情如此感兴趣了。”
君彦白笑得fēng_liú,“小爷我对美女的事情,一向感兴趣。”
君无弈看了一眼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并没有认真吃饭的小孩儿,道,“教坏了修儿我把你扔女人堆里,让你这辈子见了女人就害怕。”
君彦白咬牙,到底是谁教坏小孩!
但他更想分享方才的事情,轻哼一声道,“我就不信你不感兴趣,毕竟那可是赤虎将军的女儿呢,你的骑射当年不就是跟赤虎将军学的么,说起来,那还算你半个恩师呢。”
君无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君彦白赶紧讨饶,“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行了么?”
阿弈对于这件事就是别扭,可当年赤虎将军在边关遇难,又不是他能力所能及的事情,先帝为了这件事而重病,最后也含恨而去,可他却硬将这件事当成了自己来不及去西北造成的,也硬是因为先帝的遗憾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对付乌訾国,可且不说当年他也只不过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孩,能做什么呢,而现在……唉,陛下又如何会让他在北方巩固了根基之后还去掌握西北那边的军权?
而且,今年战事结束之后,得知了那个消息,阿弈的心情似乎就不怎么好。
大约是顾及君无弈的心情,君彦白也不打哑谜了,道,“还记得半年前你去医仙谷求医那次么?”
君无弈轻嗯了一声,示意君彦白继续说。
君彦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笑道,“还记得玉桁那小丫头么?”
君无弈当然记得,那个叫做玉桁的小丫头,是医仙谷里的一个小丫头,整日跟在墨弦的身边,那时候,他因为在战场上积累的多年的旧伤复发不得不去医仙谷求医,在那里住了半个月,期间,那个叫玉桁的丫头不知怎么的与君彦白闹在了一起,整日跟在君彦白玩,闹得他们都快被墨弦赶出了医仙谷。
君无弈扬了扬眉,看智障一般地看君彦白,“难道你要跟我说,那丫头是赤虎将军的女儿?”
君彦白只来得及给他一个白眼,一旁竖着耳朵听的君谦修就道,“父王,不是的。”
君无弈唇边浅笑,“修儿知道?”
君谦修眨巴着大眼睛看君彦白,君彦白翻了个白眼,道,“玉桁口中,最经常叫的一个称呼——岚姐姐。”
君无弈皱眉,想起那时候最经常听到的玉桁说的她的岚姐姐多么多么厉害,能打跑多少多少坏人,简直夸得天花乱坠,他想不记得都难,这会儿,他也清楚了,“那位便是近日传言的赤虎将军的女儿,洛以岚?”
君彦白端起酒杯,咂了一把嘴巴,“然也。”
他笑得得意,“想不到吧,呵呵,看来,这位大小姐,把全金陵的人都给骗了呢,乡下的下丫头,不识文墨,今日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