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深山,寒气逼人。四下无人,异常寂静,连偶尔的几声鸟叫都听不到。草丛中似乎有一点窸窸窣窣的动静,若有若无。“咻”草丛里的“动静”突然远离了,同时,在本无人的草地上,一个人突兀的出现了,好像是凭空产生了一般,又好像是他一直都在这里?只见这人衣衫不整,右手袖口处格外的凌乱,仔细瞧,可以发现他的右手袖口缺了一枚扣子。这人站直了身子,抬起头来,居然是赵先生!赵先生四处环视了一周,身上气势之强,竟然让周围的草地都莫名矮了三分,可这气势也就持续了一瞬就散了,然后他露出一点迷茫的深思,开口道:“这是哪里?”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之前。赵先生派林近在黄良才桌上留下字条之后就在客栈房间里等着黄掌柜来找他。赵先生对字条内容没有保密,林近看了也好奇,赵先生为何在官衙里没说真话,又怕被赵先生骂便闭口没问,打算回头去问问大嘴,大嘴跟了赵先生多年想来可以知道更多,林近心里这么想着。
赵先生没有久等,黄良才看到字条就到了赵先生的房间,没有客套寒暄,更没有试探,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黄家犯了忌讳。”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你确定,黄家所有人都是清白的吗?”
“除了那人。”
“未必吧?”
“你还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多少?上了贼船,可就下不来了,你要想好。”
“事关家仇,我要知道全部!”
“好。”
另一边,朱大嘴和林近也在讨论今天发生的事。林近问:“大嘴,你说先生为什么衙门里说的,给黄掌柜的送信的时候说的都不一样呢?到底那句话是真的啊?”
大嘴呵呵一笑:“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何必知道这么多呢?先生当然有先生的想法。你倒是要小心,你假如不想有麻烦的话,最好少问,少听些事情才是。”
“你就不好奇?”
“我当然好气,但是我不敢知道。”
“大嘴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肯定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大嘴你偷偷跟我说点,你们都说一半留一半的,是想把我憋死啊?”
“好了好了,别摇了,我就问问你,这种秘密的信,为什么用过了还会留着?那姓郑的商人又是什么身份,能拿到这样的信?”
“你的意思是说,那是个谍子,但是收到信的时候出了意外,直接被杀了?”
“呵呵。”
“所以信的真假其实有待考证,先生说的两句话都是对的,因为这信上的内容就是这几个字,顺序其实根本是乱的,甚至信本身就是假的?”
“呵呵。”
“最终的问题其实就是那商人为什么而死,假如和黄家有关,信就可能是假的,假如不是,那信就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不把信息散出去让谍子们知道,根据他们的反应,那不就有线索了?”
“谍子不会配合的,而黄家背后会有动作,万一打乱了朝廷的计划,呵呵。”
“难怪那捕头说查不下去了。”
“那捕头还在查?”
“对啊,怎么……”
“林近,快去先生房间,出事了!”
“什么?”
大嘴来不及再解释,破门而出,顺带的把林近也丢出门去,大喊:“快去先生房间,先生有危险!”
林近施展轻功,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到了赵先生门外,正要推门之际,“boom”房门从里面被一股巨力活生生打烂,木屑随着巨大的冲击把林近远远的撞飞,随后而来的大嘴看到林近被这么轻易的打飞,心里暗骂一句可恶,硬着头皮冲入房间,喝到:“何方妖孽敢在此放肆!”
大嘴受伤未愈,不敢托大,大喝一声只为先发制人,手上早已准备好几张灵符。大嘴正要丢出灵符,却见一人欺身上前,一抬手的功夫已经贴到他的身边,大嘴定睛一看,不就是那黄良才?
黄良才手上掐印,房间里居然开始刮起大风,大嘴一看便知这就是刚才将林近打飞的招数,大嘴倒吸一口冷气,一咬牙,也顾不得是不是会伤到黄良才,丢出灵符喝道:“雷电召开!”
“轰”本已修复的大半的房间再次被天雷打成破烂,大嘴身前的黄良才在大嘴丢出灵符之际尽力避开,躲了半招,但身法还是快不过天雷被擦到了边,一时间也不好动弹,大嘴深吸两口气,正视黄良才,才发现他双目赤红,衣领打开,眉间本隐隐可见的黑丝变得无比醒目,而且正扩散的越来越大,已经覆盖了他整个额头!
法术有别,引天地鬼神之力者道法也,引人力控物力者术法也,控人力乱神志者妖法也!
大嘴见良才眼中已无神志眉间黑气越发扩散,不禁动了真怒,大喝一声:“妖道,还不速速现身受死?”声波扩散竟然让接触到的生灵都微微一愣,如此才让在已经蹲在窗边准备逃出的老道士显出身影!
“林近还不速来!”大嘴一声大喝之后脸色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白,显然是刚才一阵打斗又引发了旧伤,而林近之前被打飞后昏迷不醒,如今正躺在废墟里,老道士看到大嘴、林近如此,不禁冷笑道:“现在我有两个人,你们一个受伤一个昏迷,要如何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算上我们如何?”客栈里再次响起其他人的声音,“丰都捕头沈某,因悦来客栈多次事故,怀疑客栈中有人居心不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