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献殷勤’这个词真是用得甚好。”陆压道君拍着自己的大腿笑得人仰马翻。
“仙尊也赞同我的话?”
“小娃娃,你也不能怪人家月亮神如此对你,可是你先招惹的人家。”陆压道君抚着起伏不定的胸膛,好让自己莫要笑得这般招摇,以免损了仙尊威仪。
“可我说得都是实话呀。”扶桑不服气,这天界可真是专制,难道,连句真话都不让人说了?
“月亮神平素里是个极要面子的神仙,虽说她中意帝俊由来已久,而且众仙皆知,可敢当着那么多小仙的面说她‘献殷勤’的,这天上地下,独独就你一个。”太一君一边偷笑,一边温润地同扶桑解释,说罢还宠溺地轻轻点了点小仙童小巧娇俏的鼻尖。
小仙童使劲眨了两下眼睛,微皱起眉头歪着脑袋不甚理解地问,“太一君说月亮神中意帝俊,这是何意?”
“是我考虑不周,你尚年幼,六根尚且清净,我不该与你嚼这样的舌根子,你且忘了吧,待你稍大一些,自会理解。”太一君说得如此模棱两可、耐人寻味,倒还不如不要说。
“太一君可莫要欺我小,便不与我说,我也是朵长了五百年的扶桑花。”
“就是,老生我五百岁的时候,可是已经会看人界那些个男女情长的话本子了。”陆压道君说到此处显得颇为得意,“既然她早晚都会知道,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仙尊所言极是,早一些说与我听,我也好早一些准备,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嘛,对不对?”扶桑对着陆压道君和太一君挤眉弄眼,模样煞是可爱。
陆压道君见面前的小仙童古灵精怪得紧,自是喜爱非常,便同她这般解释,“好似我中意你,便时刻想与你在一起,你若同中意我,那便是相看两不厌,你若不中意我,那我便只能‘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你可还懂?”
小仙童听罢,竟有些兴奋地抓住陆压道君的手,含情脉脉地说“仙尊,我自是中意你的,你可也中意我?”
扶桑显然是会错了意,不过也难怪,陆压道君把话说得如此暧昧不清,自是容易叫人产生误会。
“呃……”仙尊被小娃娃这一番调戏,竟是无言以对。
“原来仙尊并不中意本仙童,看来,本仙童只得对着花落泪了。”扶桑一脸委屈。
太一君在一旁已是憋出内伤,凑近了陆压道君便是一阵调侃,“仙尊的这个坑可是挖得甚好,竟把自己也埋了去。”
可话音刚落,小仙童的矛头竟又只向了太一君。
扶桑可怜巴巴地望着太一君,款款地说,“太一君可中意我?”
没想到,方才还在嘲笑陆压道君的太一君顿时收敛起了调笑,两颊竟还微微带了些红晕,磕磕绊绊地说,“自,自是中意的。”
“既然如此,你可愿与我在一起?”扶桑歪斜着脑袋,一脸期待。
“自也是愿意的。”素日里气宇轩昂的东皇君,此时比起扶桑来,倒更像个孩童般青涩腼腆。
“那甚好。”扶桑从白玉凳上猛地窜起,抱着太一君的脸就是一顿乱蹭,边蹭边说,“我就知道太一君对我甚好,既然你同我一样,那便就让我在东皇宫里住下如何?帝俊的通天宫实在是无甚可呆,我不想回去。”
方才被扶桑调戏的陆压道君,此番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了。
“太一君可知这五十步笑百步的道理,我们两个可真真是丢了上仙的颜面,被个小孩童玩弄了。”
太一君也不禁哑然失色,不过。更让他觉得匪夷的,是自己竟会因为一个孩童的无心之语,而脸红心跳不已。他原以为自己早已断却六根,超脱自在,却终还是在不知不觉间遁入了一场无因无果的困顿之中。
可转瞬间,原本还在因诡计得逞而咯咯发笑的小仙童,竟面露怜悯之色。
“小娃娃这般表情,莫不是真有了意中之人?难道是那个冥顽不灵的帝俊天帝?”陆压道人瞪圆了双眼,好似窥破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只见扶桑连连摆手,“非也非也,此番听了仙尊的话,我倒是对那月亮神心生怜悯,帝俊虽说是个太阳神,但据我这五百年来的观察,却是个从骨子里冷到外面的冰柱子,那月亮神竟是中意他,还不得天天落泪,我这般说她,确实不妥。”
“小娃娃还真是心软,月亮神此番如此对你,你倒还为她开脱。”
“我只是觉得这月亮神也颇为可怜,太一君和仙尊哪个不比那块硬邦邦的石头好,竟独独中意上了他。”这么一想,扶桑倒是觉得这月亮神是真的可怜,不免心生恻隐,竟对那小心眼的月亮神感到有些抱歉。
“不过说来也真真是奇怪,月亮神虽然脾性乖张跋扈了些,可无论样貌还是修为,当真都是能配得上帝俊的不二人选。可怎么他们在那汤谷独处了几千年,却擦不出点火花来呢?”
扶桑自是对男女之前的情情爱爱并无兴趣,可听到陆压道君提到“汤谷”二字,不免生了好奇。
“仙尊所说的汤谷,可是我知晓的那个汤谷?”扶桑曾听若轻谈及汤谷,说她便是来自于那里。
“据老生所知,这大荒内外,四海之间,唯有一个汤谷,那便是太阳初升,扶桑扎根之处。”陆压说罢便想顺势老陈地缕一缕胡子,不想却忘了自己现下正是个英挺的少年仙,便只得尴尬地摸了摸下巴。
“这帝俊和月亮神竟都出自于汤谷?和我是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