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知道你没用,去让你们大少夫人过来服侍我吧,还是她服侍的最为周到。”
应氏很轻易的便饶了诚惶诚恐的丫鬟,摆摆手道。
那丫鬟如蒙大赦,忙跑到另一桌去喊了一名大概三十来岁的妇人,那妇人便是应氏的大儿媳妇了,自这潘大少夫人过来之后,应氏便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将潘大少夫人使唤的滴溜溜转。
顾冬雪有些无语,她觉的这应氏简直不像是一个正四品武官的正室夫人,无论在家里怎么样,在外面总要顾着面子情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顾冬雪再看不惯也不会管的。
顾冬雪觉的与自己毫无关系,应氏却并没有放过她,在午宴结束之后,新娘子也早已轿走了,众宾客也纷纷散去,顾冬雪和刘氏走到二门处,应氏却喊了一声,“秦少夫人。”
“她应该有话与你说,我先走了。”刘氏一看,便对顾冬雪说道。
顾冬雪点点头,在饭桌上应氏就像是有未尽之言,现在特意喊住了自己,这话必定是憋不住的。
顾冬雪站在原地等着应氏,“潘夫人,你找我有事?”
应氏亲热的携着顾冬雪的手,笑道:“今天与秦少夫人说了几句话,我觉的与秦少夫人非常投缘,我们家老爷和秦大人同在卫所当差,我们以后也要多多走动才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应氏的热情,顾冬雪自也不好板着脸。
她笑着应和道:“潘夫人说的是。”
应氏便拉着顾冬雪一边向前走,一边与她说着话。
顾冬雪回头看了看,没有看到潘家大少夫人,便随意问了问。
“哦,我让她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事呢。”
应氏道,“说起来,我们家老爷前年年初的时候才被调到宁北卫,当时家里宴请,我便见过秦大人,啧啧……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才啊!
当时我就在想,如此儿郎,不知今后会娶什么样的媳妇,也难怪周家两位姑娘都对秦大人念念不忘呢,实在是秦大人太过出色,哪个少女不怀春,谁又不爱既有本事又相貌英俊的翩翩公子呢?”
“潘夫人慎言,周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已经嫁人了,这种不知是真是假的谣言万万不可乱传,不能因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却毁了别人的一生。”
顾冬雪不知道应氏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如今周婉和周蓉都已经嫁人,这些事根本没有追究的必要,她与应氏并没有任何交情,如今应氏忽然跑到这里与自己说这些话,实在不知她所怀何意。
“秦少夫人可真是心善,难怪秦大人拒绝了那么多桩好亲事,力排众议迎娶了少夫人你,如今一见,秦大人可真真是慧眼识珠。”
被应氏这样的人用话捧着,顾冬雪可谓全身不舒服,只得敷衍的客气了几句,应氏却话锋一转,“只是秦少夫人这么为周家的两位姑娘着想,周家对秦少夫人却不厚道。”
顾冬雪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应氏知道了什么。
应氏神秘一笑道:“我家那位手下有个百户,就是管着荆家村那片的,很不巧看到一幕与秦少夫人有关的场景。”
原来当初周夫人冯氏派婆子去向宋氏和顾其仪打听自己被罚跪这件事的时候,被去村里巡视的储百户看到了,一个婆子就算再机警,也逃不过受过专门训练的军中百户的追踪,储百户也只是派人随意的跟踪了那婆子,便直接跟到了周府门前。
然后再问一问宋氏和顾其仪那婆子的来意,都不用逼问,以宋氏和顾其仪的为人,遇到卫所百户的问话,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顾冬雪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顾冬雪看向应氏,应氏忙笑道:“秦少夫人不要误会,我们家与秦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自然不会做对秦家不利的事,只不过周家如此行事,难道少夫人就这样轻轻放过?”
“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顾冬雪淡淡的道。
应氏眼珠转了转,看了一下周围,她们二人现在一个拐角处,应氏见并无外人,连丫鬟都被支的老远,应氏这才放心的道:“秦少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家老爷原先和邢指挥使一样,都在宁西卫所当差。
我们家和邢家就住在隔壁,邢家的很多事情外人不知道,可是和他们家住在一起住了那么多年,我们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见顾冬雪似乎被自己的话吸引了,应氏方道:“那邢大少爷邢别山根本就是个废人。”
顾冬雪诧异,不知道应氏口中的废人是什么意思。
应氏似乎怕顾冬雪不懂,解释道:“就是根本不是男人,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大概是在五六岁的时候,上树掏鸟窝,从树上摔了下来,正巧伤到了。
当时邢家几乎将西极城的名医都请遍了,却没有一人能够治好邢大少爷的伤,我本来还以为这邢大少爷会孤身一辈子,却没料到他不但娶了媳妇,还娶到了周指挥使的嫡长女,也不知周大人和周夫人知不知道邢大少爷这个毛病。”
应氏说着,似乎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知潘夫人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且不说潘夫人所言是否属实,即便是真的,这么多年下来,邢大少爷的病或许好了也未可知。
即使一切如潘夫人所言,这件事也是邢家的私事,与我有何关系。”
顾冬雪神色平静,语气平淡的道。
应氏笑道:“我这不是与秦少夫人说些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