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是如何得知你的主子也参与了此案?”
待红芳一一道完当年事件发生的经过后,许年问道。
“那是因为……”红芳咽了咽唾沫,看了赵氏一眼。
赵氏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瞪了红芳一眼,那眼神中的威胁之意简直不言而喻。
红芳却立时转移了目光,看向上首的许年,“那是因为后来回到安成候府不久,红芍她……她就死了。”
“哦?红芍死了?是因为伤势过重?”
许年问道。
红芳摇头,“不是,在公主府的时候,红芍的伤已经养的快好了。
她回到候府后,还在二夫人身边当了一段时间的差,后来是她得了咳症,二夫人还特意为红芍请了大夫,吃了好些药,其中不乏名贵药材,都是像我们这般丫鬟吃不起的贵重药材。
银子却都是二夫人帮着付的,那时,奴家等知晓此事的丫鬟们心中俱是感动,觉的跟了二夫人这般好的主子,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福气。
奴家以为红芍也是这般想的,因此在一次给红芍送药时,便和她说了二夫人的好。
当时红芍并未曾说什么,奴家只以为她在为自己的病情担忧,毕竟像红芍病成这般,按照惯例是要被挪出府的,送到外面休养的。
外面的条件哪有府里好,有时候即使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因为诊治不及时,最后送了命的也不在少数。
为此,奴家还特地安慰红芍,二夫人准她在府里养病,并没有要将她挪出府,让她放心。
哪里想到,红芍听了这话,也只是苦笑一下,并未曾说什么感激的话,那时候,奴家还觉的红芍有些不知好歹,只是因为她病的重,奴家自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准备等她病好之后再提醒她一番。
就在奴家准备离开之时,红芍却忽然叫住了奴家。”
红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道:“红芍问我下午能不能再过来看她一次,奴家虽然有些奇怪红芍的这个要求,但是也没有拒绝她,便答应她下午会来看她。
下午的时候,奴家抽了个空,便去了红芍的屋里。”
说到这里,红芳顿了一下,许年问道:“红芍与你说了什么?”
红芳的眼圈有些红,“红芍并未曾与奴家说什么……”
红芳此话一出,赵氏便露出了一个微微放心的表情。
却听红芳继续道:“不过红芍却给了奴家一封信,她告诉奴家,等她死了再打开这封信,以后或许有用到这封信的时候。
当初奴家一听她这般说,吓了一跳,还劝她,她的病虽然看起来重,却不会致命,只要她好生服药,安心休养,总有病好的一日,让她要放宽心,安心养病,不要尽往不好的地方想。
奴家记得,红芍听了奴家这般说,也只是点了点头,再未曾多说什么,只是再次交代奴家要好生保管这封信,若是她不死,便不能打开。
奴家心下很是疑惑,只是听红芍一再交代,也不好违逆她的意思,便答应了她。”
红芳露出一个苦笑,而赵氏早在听到红芳说红芍有信件留下的时候,便已经慌了神,她不由的朝宋谦祥看去,宋谦祥并没有看她,他垂着头,也不知现下是何表情,是何想法。
红芳继续道:“却没想到,没过两天,奴家正在当差,忽然有小丫鬟急慌慌的跑了过来,满脸惶恐的说‘红芍姐姐没了’。
当时奴家心下便是一个咯噔,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却是红芍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而后便想到了那封信。”
红芳说到这里,便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道:“这便是红芍写的信,红芍和奴家一样,虽然读过一些书,但是字却写的甚是一般。
府中也有丫鬟见过她的字迹,她在府外还有父亲和弟弟,他们也是识得红芍的字迹的,说不定她家中还有红芍以前留下的信件之类的,大人尽可询问探查这封信的真假。”
有衙役上前接过了红芳手中的信,将之交给许年。
许年接过信,看了一会儿,而后对红芳点点头,“这封信的真假,本官自会调查。
龚芹,本官再问你,你本是宋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后来为何又出了府,难道仅仅因为要嫁人的缘故?”
红芳自然知道府尹大人为何会如此问,她本是赵氏的丫鬟,如此这般,在公堂之上揭发赵氏的罪行,无异于背主行为,因此,府尹大人必定要确认自己如此作为,是否因为存有私心,是否为故意陷害。
“大人,奴家所说,句句属实,且奴家的卖身契还在二夫人手里,奴家只不过是……若是不说,奴家觉的愧对红芍,愧对红芸姐姐。”
红芳说着,跪地伏首,给上方的府尹大人磕了一个头,虔诚、恭敬。
“红芸?”许年问道:“本官记得你之前所说的四个大丫鬟,并无此人!”
“是,大人好记性!”红芳肯定道:“其实我们四个是后来才到二夫人身边的,二夫人在娘家时,身边本来只有两个大丫鬟,一位是红芸姐姐,一位是红苑姐姐,红苑姐姐相貌平平,在二夫人成亲没有多久,就被二夫人许了人,嫁给了府里管采买的二管事。
之后便很少再进内院了。
而红芸姐姐长的美丽,人又温柔,二夫人进府第一年没有身孕,便做主将红芸姐姐收了房,做了二爷的屋里人。
等第二年,二夫人仍然没有开怀,便停了红芸姐姐的避子汤,并许诺,只要红芸姐姐生了